“好!”
事情发生太快,齐光差点忘了自己会法术,他集中精神,气沉丹田,手臂上的咒印慢慢浮现,手背冒出两束金烟,它们袅袅上升飘到一处,刚准备大显身手,一扇羽翼丰盈的翅膀拍熄了它们。
齐光震惊地昂起头,大鲤鱼还在不停地落下,但此时多了另一种动物——成片成片的长嘴细腿的白鹭从远处贴地飞来,像铺天盖地的浓白惨雾,把落到半空和掉在地上的大鲤鱼横扫一空!
刚才拍熄金烟的白鹭是几只打头阵的领航鸟,在它们后面就是数量恐怖的鸟群,这些铁喙钢羽要是拍在人身上,少说也得削去几层肉。时间所剩不多,齐光立即直起身子,左手并拢前伸,大喝一声:“飞廉!”——指尖射出一把金剑扎入土里,剑尾立刻裂成稠密的金丝绽放开来,旋转着将三人笼罩住。
飞廉布下,鸟群随后便至,原本贴地飞行的大鸟们在触到飞廉后,身体自觉地顺着金丝的方向滑走,就像激流被水中凸出的岩石割开。
大鲤鱼掉完了,周围全是喧嚣的振翅声,芷颖抱着咿呀慢慢坐起,发现金丝帐外是挤得水泄不通的黑喙、金睛和白羽,若非脚下硬邦邦冷冰冰的土地,她会怀疑被这群飞鸟卷到了天上。
白鹭群从他们头顶全数飞过,掉落的鲤鱼一个不留全部叼走,它们滑下这座小土丘,飞进一片广阔的田野,鸟群呱呱乱叫,绕着平坦的地面盘旋飞行。齐光收起飞廉,看着那边发出一声感叹。
“怎么了?”芷颖只能看见这群白鸟在乌漆抹黑中绕圈飞。
“那边是一大片水田,鸟群吞下鲤鱼后,排出的矢灌溉了水田,现在田里的秧苗正在飞速生长,啊,已经结出穗子了。”
这时,白鹭群盘旋而上,越飞越高,像阵白色旋风消失在上空的夜幕之后。
芷颖伸长脖子眺望,像孩童一样发出哇哇的惊叹声,忽然她眼睛一亮,指着前方说:
“那边有光!”
在黑漆漆的天幕底端,依次亮起许多火把,火把中传来一声苍劲地呼喊:“神赐啦——大家抓紧时间——”火把立刻分成数条队列,整齐有序地冲进丰收的稻田,手持镰刀开始飞快收割粮食。
“那些是人吗?”
“是,在收割庄稼。”
“那些鲤鱼和白鸟都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
“不会跟阴西一样又是大妖怪干的吧。”
齐光抬头看了看天上,什么都没发现,扭头问芷颖:“你想留下来继续看,还是趁他们没发现赶快走?”
啊,好难选择,可是——“我们走的话要去哪里?”芷颖反问。
齐光埋头一想,当即说道:“就留下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吧。”
芷颖嘻嘻一笑,问:“那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已经有人看到我们了。”
最先看到他们的那个农民,在割稻谷的空挡直起腰擦了把汗,猛然看到在远处山丘上站着一对少年男女,他们通体发出淡淡的光辉,在黑夜中格外醒目。然后,他想起了那则预言,愣怔片刻,忽然高举手臂欢呼起来,其他的父老乡亲纷纷抬起头,都看到了山丘上的发光男女,不出多时稻田上已经欢声一片。
芷颖和齐光面面相觑,咿呀吓得浑身哆嗦,一头栽进土里遁了。
“咿呀!”
芷颖对着人参精钻进去的小坑大喊。
“它躲起来,它不喜欢人,我以前要摆脱它就往人群里钻。”
齐光说话的当口,田里的农民们全都跪了下来,对着他两不停磕头。少年看着这群疯狂膜拜的人,猜测道:“该不会把我们当成神了吧。”
芷颖眼波一动,瑟缩着闪,不敢看他,幽幽地飘来一句:
“难道你不是吗?”
齐光没听出她话里的深意,只是诚实地回答:“我不是。”
芷颖揪住的心敞亮了些,仰头清凌凌地看着他,声息发颤:
“真的?”
“我为何要骗你。”忽然齐光意会到了,坦荡地说:“你若想知道我的事情,只要你问我都会告诉你。”
少女低了头,沉默不语。他的回答正合乎自己心意,但为何会感到如此害怕呢?
齐光读不懂少女细腻的心思,只觉得眼前的人儿变单薄了,好像随时都会被夜风拐跑。他悄悄勾起芷颖的一缕头发,在指间轻轻盘弄,经手的细润柔滑,留下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你想先知道什么?”他平静地问。
芷颖咬咬嘴唇,说:“你为什么知道那么多天上的事?为什么认识那些奇怪的人?”
“因为我出生在天上。”
下面疯狂磕头的人全都安静下来,成百双期待的眼睛望着这边,一位长髯白须的老者带领三位衣装较整的中年男女弯腰耸肩地走过来,恭顺地站在土丘底下曲膝作揖,老者诚惶诚恐地看着芷颖和齐光的脚,将酝酿许久的话说出口:
“老朽代表全村百姓恭迎二位神子。”
“你们认错人了。”芷颖冷声说。
“预言说:在神赐之夜降临的神子,会将我村拯救出苦海。二位正是我们苦盼许久的神之子!”
“我肯定你们认错了,我们只是刚好路过。”齐光说。
老村长想了想,说:“不管是否弄错,老朽恳请二位随我们进村,待老朽把事情经过娓娓道来,二位自己决定去留,我们绝不强迫。”老者和颜悦色,态度诚恳,不像骗人。
芷颖和齐光对视一眼,心里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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