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希望给你名分,可惜……这辈子恐怕是没办法了,不管怎么样,至少我们在一起。今生让你委屈,来世我必不负你。」
她不知该如何回应他,一步走错步步错,委屈的又何止她一人?
「仪仁,我的心这辈子真的只容得下你一人,你信我。」
有些一直压着的酸楚,在他忽然脱口而出的温柔话语里,消散了。
只是不知为何,她的心隐隐不安,仿佛有看不见的风暴,一步步朝他们而来。
「你别出海剿寇,好不好?」
「我一定要去,你不用担心,我保证安然归来。」他明白她的忧虑,但他非去不可。
「我不要荣华富贵……」她摇头说。
「仪仁……」他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
马车缓缓前行,终于来到金陵城前,他们安静分开,相对而坐,交会的视线有说不出的缠绵,她眼眶微微发热,两个月像场幽微甜蜜的梦,一晃而过。
「到了。」他掀帘,朝她伸手。
他们的终点,是不是也到了?高仪仁脑中闪过这念头,却笑着牵起他的手下了马车。
柳兰芳在东院梧桐树下,袖里一双手紧握成拳,面色煞白。
现下是她该向高仪仁请安的时辰,可她的脚就是没法儿踏进房里一步。
随她陪嫁至余家的贴身丫鬟白羽,低头站在她身边,呼吸压得极轻。
「冬武确实说看见姑爷抱了……那个女人?」柳兰芳至今仍无法接受听到的,只觉那是一场荒唐可怕的恶梦。
「确实看见了,奴婢问冬武他们一路去杭州可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冬武说他们先去苏州租了一座小宅院住一个月,才往南回杭州城,一路停停走走,姑爷带着那个女人游山玩水,他们只在杭州城待三天,往金陵回来路上也是停停走走地玩。奴婢觉得不对劲,又追问冬武。可有看到其他特别的事?冬武脱口说住苏州府第一日,不小心撞见姑爷在房里抱着那个女人……姑爷罚了他半月银子,特别交代他不准说出去,春绿也看见了。
「冬武原不肯再说,是奴婢见他神情有异,强逼他许久,要胁若他不说,主子绝不会准奴婢同他的婚事,他犹豫好半天才说。奴婢乍听完也不敢相信,可冬武说,这两月他们在外头,姑爷对那个女人像是对待自己的娘子那样唬寒问暖。每回用膳,姑爷总是先替那女人盛饭布菜,不让贴身丫鬟动手,有时那女人胃口不好,姑爷便亲手一口一口哄劝喂食,压根不顾他人眼光……」白羽低头,这些话她其实已说过许多次,可大小姐不停的问她仍只能回。
几日前冬武同姑爷回府,来找她叙话,说姑爷要带他出海剿寇,也许这一去就回不来,他们讲了许久的话,后来被她问出惊天的秘密。
她难以置信,于是仔细跟几个在东院洒扫的老仆妇打听,塞了不少银子,才探听到往常姑爷每日天未亮就让春绿夏荷备早膳送到东院,日日陪夫人用过早膳后才出门上朝。
接着她又四处向余府里的奴仆打探,更加确定冬武的话无误,她昨晚才禀了大小姐。
她晓得大小姐不肯相信,她刚听到时也不想相信,这么可怕又龌龊的事,谁能想得到?
夫人跟姑爷竟然……太可怕了……那是luàn_lún啊!
大小姐嫁入余府后,姑爷却说等大小姐能完全掌家、理帐,才愿意同大小姐圆房,大小姐不懂,这人口简单的余府,有什么需要管的?往来的也非高门大户,需要注意什么往来呢?
至于理帐,帐本自有帐房管着,又哪里需要她?便不愿意亲手打理这些,谁知大小姐每每同姑爷这么说,姑爷总是冷冷望着大小姐,不言不语,冷待了大小姐两年多。
半月前姑爷与夫人省亲回府后,姑爷终于同大小姐圆房,可好光景也才一日,那日后姑爷不再进大小姐的房。
她一直想不通,姑爷怎狠得下心冷待大小姐!论才情样貌,她敢说整座金陵城找不到比大小姐更好的姑娘,何况论家世,大小姐可是当今吏部尚书嫡长女,以老爷在朝堂上的势力,多少人巴不得攀上亲事,当初来柳家求亲的媒人婆多到可以踏破柳家大门门槛!
若非大小姐死心塌地喜欢上了姑爷,大小姐也不会低嫁进余家。
而现在她终于懂了,掌家理帐只是借口,真正的原因实在太恶心人了……
「大小姐,要不要奴婢回去一趟跟老爷说说这事儿?」白羽声音极轻地说。
「不成!这事若传出去,我还要不要做人?还有他的前途也毁了!所以绝对不能让爹知道。爹十分看重他,
爹说过他将来成就的必定超越自己,让我好好抓住他的心,你忘了吗?」
「奴婢没忘,可是姑爷他……」
「这事我会解决!他不在府上的日子可长了,惩治贱人的方法多得是!」柳兰芳恨道。
「大小姐打算如何?」
「先让贱人吃几天冷食,这都快开春了,炭火也别往东院送,她既然怕冷,就让她好好怕着。」她唇边露出残虐微笑。若不是为棠骐的前途着想,那低贱的女人是不用活了!
「可等姑爷回府知道了……」白羽迟疑。
「姑爷练兵回来时自然让她用好吃好,她若要告状,我自有说法,这几日把东院的余府旧奴换一批我信得过的,明白我意思吗?你直接回尚书府一趟,让我娘拨二十个仆婢过来,要伶俐好使口风紧的,这两日把府里的仆婢全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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