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白看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心里有种麻麻的感觉。他明明回去是准备收拾东西搬走的,怎么现在突然,
他们这样是算和好了吗,那这个女人未免也太容易讨好了吧,人家可是下了比杀人还狠的手,现在就送她来了个医院她就尽释前嫌了?
也有可能是她现在病昏了头,一时忘记了前几天的恩怨,陆一白默默的开始给她的奇葩人设找借口,否则很多事情他真的无法理解,也理解不了啊。
“叮叮咚咚叮叮叮……”
一串轻盈的钢琴曲突然在病房内响起,陆一白听出这是于小苗的手机铃声,他转了个身,看到背后墙上挂着的她的大衣,本想走过去拿,那只手被握的太紧了,他连稍稍用力都怕把她再次惊醒了,只得仰了身子用另一只手去够那件大衣。
好不容易摸到手机,他自作主张的提她接通,压低了声音“喂”了一声。
“苗苗,你最近怎么样啊?”
是个中年女人的声音,陆一白看一眼手机上的备注名称,“妈妈”,和她在一起住了那么些天,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称呼。
“阿姨,我是于小苗的室友,她生病了,现在在睡觉。”
“她生病了?怎么回事呀,要不要紧。”
“感冒发烧,已经打过针了,应该没什么大碍。”
“那就好,你和苗苗住在一起啊,那麻烦你平时多照顾照顾她啊,我等她醒了再给她打吧。”
“嗯。”
简短的电话很快就结束了,陆一白收好手机再看向床上的那个人时,于小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她睡着好像也才十几分钟而已吧。
于小苗看着她,表情有些木,估摸着还没醒全,陆一白主动向她告知:“你妈妈刚才打电话来了,要不要给她回过去?”
于小苗又呆了几秒,摇摇头。应该是妈妈从外地回来了,顺便给她打电话问候一声,她回不回过去都没太大关系。她们大概是每个月通一次电话的频率,偶尔忙起来,也会三个月才一通,一年会见一两次面,也都来去匆匆,她的小弟弟现在十三岁,她看过一次照片,很可爱,但没有碰过面。其实他们也都在a市呢。
其实她很羡慕,他们能住在一起。
“还睡吗?”她看起来很落寞的样子,是和家人的关系不好吗,他们住在一起也从未听她提过自己的家人,陆一白又开始莫名其妙的不忍心了。
于小苗抬头看看上面挂着的输液袋,已经快完了,遂摇摇头:“回去再睡吧。”末了,她又用眼角瞥了瞥邹玉琪,“你今天晚上还出去吗?”
她这是用完就想赶人了吗?!
陆一白气不过,想狠狠的甩开她的手,抬手时才发现她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经松开了。他站起身恨恨的背过身去:“你放心,我马上回去收拾了东西就走!”
于小苗眼底闪过一丝慌乱,“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她说不出口,想要人陪的话,越长大,越说不出口,小时连父母都不能给她的东西,现在又怎么可能对一个普通的甚至是相互讨厌的人奢求。
“你什么,”陆一白回过头来,脸上的冰块消融了些许,算她还有良心,“你不是躲我躲得跟瘟神一样吗,我走了免得在你家里碍眼。”他故意这样说。
“……你不记得了。”于小苗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我也不知道,我们以前关系,好像不是很好,我不知道蒋斌说的,你都不记得了,你现在这样,我其实很开心……”
她说的有点语无伦次,陆一白见她眼睛都急红了,重又坐回她身边,拍拍她的手背安慰:“没事了,以后都不会那样的。”
“那你,可以就住在……”
她后面那几个字几乎消音,陆一白却能明白她想说的话,嘴角终于微微扬起。
挂完针,于小苗的身体依然很虚弱,他们分开才三天而已,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弄的,把自己搞成了这副鬼样子,看着她走一步都要晃两下,陆一白再次蹲下身:“上来。”
于小苗摆摆手,邹玉琪自己都还是个病人呢,而且她还那么瘦。
“别浪费时间,快点,车子还在下面等着。”陆一白略不耐烦,要不是现在这具身体太弱了,他哪用和她这么多废话,直接把人扛起来走就好。
于小苗又尴尬又感动,小心翼翼的趴到她的背上,邹玉琪居然在背她,她的肩膀那么瘦弱,居然也能承受的了她的重量。她发现邹玉琪现在有点爱小题大做,她只是生病外加精神不济,在她面前不小心晕倒了,结果她竟然直接拨打了120,后来人家医护人员到家里一了解情况,马上把她们数落了一顿,现在也是,她明明能走的,邹玉琪却还是要背她。
她贴着她的背部,清晰的听见邹玉琪因负重而粗重的喘息声,她觉得过意不去:“要不你还是放我下来吧,也没多远了,我自己能走,你看你都出汗了,”她的手触到邹玉琪额角的一点细密的汗珠,越发要求要下来了。
“闭嘴。”陆一白右手虚空了一下,然后拍到她的屁股上,不重,但总让人感觉怪怪的,以至于于小苗真的不再说什么了。
好不容易把人运到了出租车上,陆一白感觉自己的整件内衫都几乎汗湿了,这身体真是太不中用了,等这女人病好,要叫她给自己煮三天的牛肉汤才行。
于小苗现在最缺的是觉,现在邹玉琪在她身边,车内又开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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