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让她开了自己的车,还理直气壮说不想离她超出一米远。
走到门外,于知乐双手插兜,习惯使然,也是自然而然的戒备姿态。
身边的景胜留意到了,他也双手揣兜,用胳膊肘撞了她一下。
于知乐疑惑看他。
景胜皱眉,轻轻咳了一声,探出一只手:“握个手吗?”
“握什么手?”
“仪式啊,今天起,我就是你男朋友了。”他语速超快地讲话,哈出白色的雾气。
于知乐瞄了眼他悬在半空,正儿八经的五指,探出一只手,同他交握。
景胜却就此再没有放手,他利落地换了个手势,小鱼般直接挤到了她指缝间,瞬间从商务性会晤,变为了情投意合的十指相扣。
“ok,”他把手垂回去,明明脸上已经发热,却还在幼稚得要死地绉那些乱七八糟的借口:“我手上提前涂满了502胶,劝你不要试图甩掉。”
于知乐轻呵一声,似乎对他的小聪明不屑一顾,又甘之若饴。
车在路上,彼此都接到几个来电。
于知乐这边,无非是家人,她关机一夜,妈妈很是关切担心。
于知乐简短地解释了两句,那头听见女儿声音如常,才放下心来,只道快快回家。
至于景胜,全是狐朋狗友的约饭、打牌邀请,一到过年,这群公子哥儿就喜欢聚在一起瞎嗨。
当中自然有林岳,他热忱地说最近圈子里有了新玩法,狼人杀,还说谁谁谁会带几个妞一起过来,生面孔,全都美艳不可方物。
景胜当即拒绝:“我是有家室的人了。”
林岳:“什么玩意,我还没说自己是有家室的人呢。”
“我真有家室了,”景胜紧盯着开车的女人,唇角噙笑,惬意满足:“我真谈朋友了。”
林岳:“……谁啊,我咋没嗅到一点苗头呢?”
“你知道的啊。”
“那女代驾?”
“哎,对。”
“真的?你来真的?”
“我景胜还能有假?”
“你把她一起带来啊,多一个也能玩。”
“不带。”
林岳:“我真不懂你了。”
景胜:“我金屋藏娇,不能给你们多看。”
林岳:“去你妈的。一句话,来不来?”
景胜:“不来,我二人世界呢。”
林岳忿忿挂了电话。
接连推掉了几个盛情邀约,景胜把手机丢到了杯槽里:“于知乐。”
于知乐微微侧目:“怎么?”
“去嘉盛广场。”他一早就计划着带她去那地方。
“好。”
就在于知乐心中隐隐不安以为这人要带着她挥金如土,上演任何女人都曾在心里脑补过的愚蠢狗血小言桥段的时候,景胜领着她直奔四楼——
四楼的……
电玩城。
嘉盛的电玩城是宁市的标志性玩乐去处,类似魔都人民广场的风云再起,拥有在国内规模都屈指可数的娃娃机。
任何大小、种类、款式的毛绒玩具,在这里应有尽有。
不怕你想不到,只怕你抓不到。
大年初一,电玩城里已经聚集了好多人,熙熙攘攘。
“我早就想带喜欢的女人来这了,”排完长队,景胜大手一挥,办了张一千的卡,连走路都险些兴奋摇摆:“这是我的解忧圣地。”
于知乐斜他一眼,是你自己想来吧。
景胜驻足,远眺一望不见终点的数排娃娃机,把手里的卡一脸慷慨地递给了于知乐:“去吧,战个痛快。”
于知乐嗤笑,接过去:“我玩过。”
“来这玩过?”
“嗯。”
“那一次性抓过一千游戏币吗?”
“这倒没。”
“那上吧,随便抓。”
人影憧憧,两个人四处找着人少或者空闲的机子。
他俩都不是什么娃娃机达人,自然是失败多余成功,饶是如此,于知乐却也不像以前一般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专注于当前,能叫人忘记许多烦恼。抓住了会很欣喜,失手了也不会遗憾。
这一刻,她对眼下的失误与受挫,再也没有那么多后顾之忧,也不需要琢磨各式各样的技巧,她知道手里攥着满满当当的支撑和资本,就来自身边的男人。
每一次,她调整游戏杆,景胜都会非常认真地绕着玻璃橱窗,转来转去,忽上忽下,帮她看是不是应该在这里下降。
停在一台摆满粉色派大星的机器面前,第……不知道多少次,抓取失败的时候,于知乐放弃了,直起上身,活动了一下双肩,评价:“爪子有问题,没劲,根本抱不住娃娃。”
景胜屈身,研究了一会那抓手,立即否定她的说法:“没问题。”
于知乐转脸:“有问题,不是爪子就是概率问题。”
景胜跟她犟上了:“我说没问题,就是没问题。”
于知乐哑然失笑:“那你来?”
景胜颔首:“好啊——我现在就抓,要是抓上来了,怎么说?”
“先抓再说。”
“这样吧,”景胜提出条件:“我要是抓上来了,你就抱我一下。”
于知乐:“……”
两个同样在等这台娃娃机的中学模样的女生,已经望着他俩,憨憨窃笑起来。
不想让小姑娘多候,于知乐同意了他的赌约。
利落地刷了卡,景胜站回玻璃前,握住手柄,眉心紧皱。
也没捣鼓出什么狂转或抖动夹子的小技巧,他不慌不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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