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大嫂一定会对女儿的婚事上心,却没想到这么上心, 给她女儿说了这么好一门亲事。沈雨荨毕竟并不是从小在京城长大的, 沈夫人作为大伯母, 之前和沈雨荨见面的次数极少,能够稍微用些心思为侄女谋个好夫婿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沈二老爷倒是沉得住气,板着脸训-诫了新人一番,让他们好好过日子,然后递上了红包。
沈雨荨忍住了眼角的泪意, 今日是大喜之日,她这个新娘子可不能落泪。
“荨儿。”世子瞧了瞧小娇妻,干脆凑到对方身边,轻柔地扶住了她,“我会好好疼你的。”
沈雨荨被他这傻愣愣的一句话说得面红耳赤,眼泪倒是憋了回去。
众人顿时爆发出善意的调笑声,纷纷感叹新人感情好,羡煞旁人。
沈雨荨悄悄瞪了世子一眼,干什么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这个!
“倒是猴急,连牵着的红绸都不要了。”沈贵妃挑眉,只见那红绸如今已经成了摆设,虽然新人还抓着它,但新人的手也已经直接牵上了。
皇后娘娘目送新人进了洞房,然后起身:“我们该离开了。”
沈贵妃耍赖,拉着她不给走:“喝杯喜酒再走嘛。”
傅秋水没办法,只好依了她。喝了新郎官敬上的一杯酒水,说了几句祝福的话,才摆驾回宫。
一晃眼到了正月十五,世子陪着小妻子去拜见岳父岳母了。沈二爷一家还未离开京城,他们要等到正月末才会回去继续任职。
皇帝陛下很是器重沈二爷,因此并不打算现在就把他调回京中。如今二爷在京外任的职是正二品的盐铁使,盐铁两物都是国之命脉,盐铁使不能轻易更换,在找到另一个适合的替代者之前,沈二爷轻易挪不得位置。
不过皇帝陛下怜惜他长女“远嫁”,特许他能多在京城待一段时间,也让女儿女婿趁这个机会多去沈府瞧瞧他们。往后,怕是要三年不见了。
大晏三年述职一次,除非沈二爷提前调回京城,否则一般是见不到面的。
沈雨荨有些忧郁,世子心急不已,抓耳挠腮地想了半天,终于憋出了一个承诺:“荨儿,日后你若是想岳父岳母了,我就陪你一起去看他们。左右我就是个天天看点闲书的纨绔子弟,身上没有什么正经的活儿,可以随便陪你去哪儿。”
“世子。”沈雨荨闻言又是感动又是无奈,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你不陪着父王母妃吗?”
世子不置可否:“可别了,父王母妃天天嫌弃我打扰他们过小日子。荨儿你不是说杭州风景不错吗?为夫都没离开过京城,回头你带我去杭州看看。”
沈二爷便是在杭州任职的,与淮京隔得不算太远。若是后世有高铁,也不过是一个半小时的车程;然而在这会儿,走官道马车需五日,走水路运河一日便到,其实算算也很方便。
沈雨荨心下熨帖,冲着世子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顿时把这个呆书生看傻了。
“噗。”她凑过去,靠在丈夫怀里,见丈夫手足无措地搂住自己,只觉得好笑。
杭州的风气和京城不同,淮京之中虽然不禁烟花柳巷,但也不推崇这些。纨绔子弟内部觉得这是fēng_liú,但对外态度上,大家还是要端着架子说这样太胡闹的。
但是在杭州,那些公子哥儿却十分放浪形骸,fēng_liú潇洒,俱都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为本事。若是有哪个公子二十加冠了还未开过荤,那简直是贻笑大方了。
见多了这种公子,突然碰见成了婚还如此纯情的世子,沈雨荨油然而生一股保护夫君的使命感。
——这么纯洁如小白兔的夫君,可不能让别人给带坏了。
沈雨荨思索着,回头进宫去问问堂姐,要怎么做才能防住自家老公被带坏。
宫中。
元宵之夜宫里挂了花灯,让众妃假装是在外头观花灯,聊以慰藉困在深宫中的一颗苦闷的心。
皇后娘娘上一年元宵节因与贵妃娘娘“对酌”而“酒醉不醒”,导致两人都未曾参加晚上的赏灯活动。今年倒是未曾缺席,沈贵妃带着宝贝儿子,皇后娘娘牵着大公主,和其他女人隔远了些,安静地赏灯。
他们是来赏灯的,其他宫妃可不是。那些人众星捧月般地簇拥着皇帝陛下,也不在意那两位独自远离人群的大佬。
两位娘娘可和他们不一样,他们不争宠就没宠爱,可是两位娘娘却没这个顾虑,完全可以不必故意往上凑。宫妃们嫉妒地看了一眼远处清静悠闲的两位,暗叹自己命苦。
长得没人好看,家世比不上人家,手段也没人高,难怪不如人家受宠。
“母妃。”晴曦扭着头频频看向身后不远处的贵妃娘娘,“晴曦喜欢那个。”
沈贵妃看过去,是一盏小猫灯。
早有机灵的小太监去取了来,要给公主殿下。但是殿下牛脾气上来了,不肯拿。
“要母妃给的。”小公主气呼呼地鼓着脸。
沈贵妃施施然走过来,接过小猫灯,递给宝贝女儿:“呐,母妃送你的。”
公主殿下这才眉开眼笑,然后又指着另几个说要送给母妃、母后、皇后娘娘和弟弟。最后,她看看远处的坏父皇,哼了一声,勉为其难地选了一盏她觉得最难看的大老虎灯,说给父皇。
晚上皇帝陛下好不容易应付了如狼似虎的妃嫔们,回到紫宸殿,瑾璃姑娘捧上了那一盏老虎灯。
“这是什么?”皇帝陛下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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