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淇淇抱着水瓢走出来,一脸惊慌。
“滚回屋去。”容郁没好气道。
尤淇淇反倒往前走了几步,对林炀道:“将军,粮食问题就这么重要?”
林炀道:“攸关性命,就是这么重要。没有粮,再多的人,再精良的部队,也要打败仗。”
“那三十万石粮,够你们吃多久?”尤淇淇问道。
林炀和容郁对视了一眼,都觉得尤淇淇的这个问题颇有意味。
“光算人的话,军队三万五千人,民夫杂役六万人,百姓八万多人,近十八万人。三十万石从平江粮仓运过来,到边关也就顶多只剩八万石,这还是在路况良好的情况下。”林炀快速地心算了下,报了个数,“三个月。”
尤淇淇吃惊道:“啥?为啥运到边关,三十万石就只剩八万石了?”
“走陆路运输,运送的人、畜都要吃饭啊!”容郁道。
“那走水路呢?”尤淇淇又道。
“损耗会小很多,只是咱这走不了水路啊。”
尤淇淇一直觉得,三十万石是个极了不得的大数了,就是八万石,也不是个小数啊!她这个美人一年的俸禄合粮食也就三十石,还吃不完呢。但这些竟然只够城里的人吃三个月吗?还不算马匹牲畜!果然啥玩意都不能只看总数,一平均就少得可怜了。
“那十万大军,不晓得多少马,三十万石够吃多久?”尤淇淇道。
上辈子,容家从浙江起兵,从最开始的十万大军,到京城已经猛增至二十万。新招的乌合之众里大多都是活不下去的难民,为的就是不再饿肚子。
容郁和林炀心里都咯噔一下,十万,这就是容项岚手底下目前的军队人数。三十万石粮食,走水路直下浙江,足够这十万人吃个一年半载了!
“你究竟想说什么?”林炀冷冷道。
“有话就直说,我们不会追问你消息来源的。”容郁也急了,这个女人知道什么?难道这就是姐姐送她来林炀身边的原因吗?
“皇上马上要从平江粮仓调三十万石粮食来,但是粮食一出粮仓没两天就失踪了。”尤淇淇道,现在这情况不说也是个和全城百姓将士一起饿死的结果了,她上辈子可实在是饿怕了,不想再受一次这罪了。而且这还不比京郊,那么荒凉,她连片野菜都挖不到。
容郁倒吸一口气,猛地看向林炀,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
没了粮食,这一仗就必败。匈奴南下肆虐关内,数百万人流离失所,北方会民变四起。最重要的是对皇家最忠心的骠骑军全军覆没,光凭着京城里两万禁军,根本抵抗不了容项岚手下的十万精兵。
自己呢?林炀一死,他不知其中关窍,被怒火冲昏了头,再被容妃的死一激,会铁了心地跟着容项岚进京诛帝。
“户部尚书是安汝远的学生,那老头子不点头,这粮丢不了。我就知道,什么辞官回家写书,就是个幌子。”容郁很恨骂道。
“是了,匈奴里那个汉人军师,说不定也是他的人。”林炀眯了眯眼,恍然道,“他的一些行军布阵的策略,就是出自《嘉苍兵法》,这书还是安太傅送给兵部尚书的。”
“岂止兵部,六部都是他的人。等我爹杀了狗皇帝,他再出来杀了我爹,另立个傀儡皇帝,他做摄政王。”容郁冷笑道。
“我说,你们别光顾着骂这个姓安的,快想想咱们该咋活命吧!”尤淇淇急了,“你们要没法子,我就带着李芳回青县老家了。”
容郁厉声道:“回啊!你快回!到时候到处都打仗,乱世之中,我看你怎么活!”
林炀忙安抚地拍拍容郁的头,对尤淇淇温声道:“你还有什么消息吗?”
尤淇淇想了想,道:“襄王有个私生子,忘记叫什么了,他就是容少爷口中那个未来的傀儡皇帝。”
她只知道那个人登基当了皇帝后的名字,之前一直在乡野里隐姓埋名,叫啥她就不知道了。
林炀眼睛一亮,道:“年纪呢?”
“哦,和我一般大!我十七了,他现在也该十七!是腊月初一生的。”尤淇淇激动地挥了挥水瓢道。
“十七,十七,腊月初一生。”林炀的脸突然变得雪白。
容郁张大了嘴,呆呆地看着林炀。
尤淇淇摸不着头脑地看着他们,道:“你们,你们这是怎么了?”
好半天,林炀才道:“我今年,也是十七,我也是腊月初一生的。我有个双胞胎弟弟,叫林熵,拜在安太傅长子安景林名下做学生。”
☆、第三世(6)
李芳一个午觉睡起来,发觉家里另外三个人都变得很奇怪。
林炀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一动不动坐着,仿佛他也成了一块石头。容郁在一旁仿佛小狗一样蹲坐着,仰着头看着林炀,同样一动不动。
尤淇淇抱着个水瓢,坐在厨房里的小板凳上,嘴巴微微张着,看起来比平时蠢了十倍。
大门在此时被叩响了,那三个仿佛被定了身的人突然一个激灵抖了下,齐齐看向了门口,把李芳吓了一跳。
“怎么了这是?”李芳慌道,“开不开门?”
林炀站了起来,顿了顿,才走到门边道:“谁?”
门外的人低声说了句什么,林炀猛地打开门,把那人拽了进来,然后砰的又把门给关上了。
林熵长得和林炀很像,但是眉眼更柔和些,他好脾气地笑笑,道:“怎么脸色这么差?是不是饿的?我听说城里缺粮了,给你带了些大米白面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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