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回来了,怎么不先来g市看看我?”喜乐在电话那头眉飞色舞,显然是十分开心。
“劳动人民需要自给自足,我不先想办法赚路费,卖身去看你啊?”后莱看着贺禹洵走出小区大门,这才转身给自己倒了一杯干白,光脚坐在榻榻米上。小区门口依然一片热闹景象,老太太们举着红扇整齐有序地跳着舞,小孩跑来跑去地闹腾,更衬得这个屋子寂静。
“你回来我包养你。”喜乐是后莱的室友,毕业留在了g市的银行工作。
“对不起我卖身不卖笑。”后莱义正言辞地拒绝。
“怎么?难道你心里有了别人?”
“不瞒你说我和吴彦祖隐婚多年。”
“去你妈的阿祖昨晚还在我床上。”
两人同时大笑。
“好了说正经的,下个月是80周年校庆,你回来吗?老王还特意问我你来不来。”
“下个月?国庆前后?”
“国庆第二天,”
“行,我回来联系你。”
*
很快就到了周五。
后莱连着两天加班到凌晨两三点,黑眼圈重得粉底都盖不住。
“我这里整理得差不多了,稍后发一份给你,不用太急。策划案最后的版本由t来定。”早上一见面张楚楚就温柔地对后莱说。
时间长了,后莱发现撇开那些传闻,张楚楚这个人相处起来其实还不错,事事妥帖,说话也很讲究分寸。
“我周末有点事,所以想先准备好。”后莱解释道。
“和男朋友出去玩吗?”
“……不是。”后莱笑着否定。
张楚楚笑容不变,说:“那就今天多累点咯,好好享受周末。”
又忙到了九点才下班,后莱打了个哈欠,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下楼时她看了一眼手机,贺禹洵一点消息也没有。
大概自己都忘了这事吧。最近两人气氛有些怪异,可到底是什么问题,后莱自己也说不上来。
后莱站在路边伸手拦车,眼睛一直盯着手机在想怎么回复贺禹洵。
怎么样回复才能显得矜持,并不是很想去,但是又不得不勉为其难地给他个面子呢?
一辆车停在了后莱面前。
后莱以为是出租车到了,抬起头来,居然是一辆面包车。
什么玩意儿?黑车?
贺禹洵摇下车窗,探出头来:“上车。”
后莱坐上副驾驶,毫不客气地说:“你这架势我还以为是有人要来绑架我呢。”
贺禹洵侧头看了后莱一眼,手下依然稳稳地开着车,“我不干违法乱纪的事。”
“你这是鸟枪换大炮了?”后莱新奇地看着这辆面包车。
“朋友的车,今晚就得赶到吴县。”
后莱很想说一句我还没答应要去呢,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只说:“我要回去换身衣服。”
贺禹洵又看了后莱一眼,喉咙滑动几下,最后还是闷声说:“知道了。”
*
吴县这破地方有什么好玩的。
后莱换了身衣服,拿了一个稍微大点的双肩包,装了备好的洗漱旅行套装,又带上防晒衣和防晒霜,还在思索带那套衣服的时候,贺禹洵第三个催命电话已经打了过来。
“吴县不是贫困山区,你缺什么去那儿买。”贺禹洵的语气透着一点急迫。
后莱只好急急忙忙下了楼。
在一片寂静之中贺禹洵开着车载着后莱上了高速,车速越来越快,贺禹洵没有起伏的声音响起:“关上点窗户,小心感冒。”
“哦。”后莱乖乖把窗户合上了点。
“你要是困就睡会,到了我叫你。”
“好。”
奇怪的是,明明疲惫不堪的后莱却一点睡意也没有。窗外飞驰而过的夜色并没有什么精彩的,就像无数次她看到的那样,一片模糊,充满了未知的灯火和变故。
她高中毕业那年从g市来到b市,大学毕业那年从b市飞到美国,都是这样的夜色。
迎接她的,都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不同的是,这次她身旁居然有了一个同伴。
“老板,你去吴县干嘛啊?”后莱忽然发问。
“送点东西。”
“哦。”
“你经常去吴县吗?”后莱努力想找点话题。
“以前常去。”
“对了,警察给我说上次那些人只能被羁押,你说他们会不会再来啊?”后莱仍然心有余悸。
“他们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了。”贺禹洵语气笃定。
后莱转头看着贺禹洵,疑惑地问:“为什么?你做了什么?”
“没事,我就找了个朋友调解了一下。”
“你朋友还挺多。上次那个阿海,就是黑黑壮壮那个男生,身手也挺厉害的。”后莱感叹道。
“嗯,他以前当过兵。”
“那你们怎么认识的?”后莱饶有兴致地问。
“以前一起搞过货运。”
“你还干过什么职业啊?”
“挺多的。司机、厨师、地摊都摆过,三教九流,都混过一点。”
*
这样的人生是后莱不熟悉的。
她从小就是尖子生,高中是省重点,身边都是前途无量的同学,后来考了顶尖的大学,又认识了陈以南。
陈以南是真正的有钱人,在认识他以后,后莱才知道原来电视上演的有钱人都太寒酸。而自认为家境不错的后莱,和他比也只是贫下中农。
陈以南一条手绢就可以抵他们那一个餐车。
至于电动车、面包车,后莱也是第一次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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