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同事答道:“我妈他们那个广场舞队的一个阿姨最近都要急疯了,她在一家投资公司投了将近一百来万,结果这个公司上头的人卷着钱跑了。那个阿姨舞也不跳了,最近天天去那公司附近守着呢。”
后莱端着餐盘坐到乔倩旁边,正好听到一个尾巴。
“这可真是造孽了。”乔倩举着筷子感叹道。
“对啊,一百来万可不是小数目。”
“报警了吗?这个公司的其他人呢?全不见了?”后莱好奇道。
“肯定报警了啊,可是上头的人把钱卷走了,上千万的数目,剩下别人也没用。我估计吧,一开始就是个骗局。”女同事答。
“这年头骗子太厉害了,傻子明显不够用。”乔倩说。
吃完饭后莱回到办公室,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张楚楚的位置,自从上次那件事后,她再也没来过公司。按照乔倩的说法,张楚楚已经心虚辞职了。
后莱有些唏嘘。
后莱下班回去的路上打开手机,新闻弹窗第一条又是诈骗案,她随手划了几下,顺手拨了陈金的电话。
关机。
后莱眉心一跳,忽然觉得有些不妙。
陈金这些年就没关过机,因为她怕客户或者老板找不到她,两个手机都是24小时开机。
*
后莱走出电梯,楼梯的感应灯应声而亮,她顺手掏出钥匙,一低头发现有个人蹲在自己家门口。
是陈金。
她穿了一身黑色,在角落里特别不起眼。
“你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后莱赶紧把陈金扶起来。
陈金大大的眼睛彻底失去了神采,她无力地靠在墙上,看着后莱,一字一顿地说:“阿莱,我这下彻底没希望了。”
“怎么回事?”后莱赶紧开了门,“进来说。”
陈金进屋径直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缩在沙发上不说话。
后莱也不催她,问道:“吃饭了吗?我给你弄点吃的吧?”
陈金抱着膝盖,深吸了一口气,说:“我给你说的前段时间那个项目,是个坑,现在公司主管都卷钱跑了,留下我来顶锅。现在所有人都在找我,阿莱,我变成了诈骗犯。”
说话间陈金的眼泪簌簌地掉了下来。
“你别急,把事先给说清楚,我们一起想办法,肯定会有办法的。”后莱抚着陈金的瘦削的脊背,细声安慰道。
“没办法了,我已经想了所有的办法,现在警察局的人也在找我。我一直以为是主管赏识我,拼死拼活地工作,其实他们只是想找个背锅的。也怪我自己,贪心,我早就发现账目有问题,但是我想着只要没人发现,这个项目做完我就可以赚一大笔钱,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陈金泣不成声,只觉得天都塌了,此刻说再多的后悔已经来不及。
“你别急,陈金,冷静一点,你先去自首,给警察把事说清楚,我给你找律师,我们尽最大的努力解决问题。”后莱轻轻抱住陈金,纵然自己心乱如麻,可是还是竭力镇静下来安抚陈金。
“真的会有办法吗?”陈金哭出声来,多日的惶恐和不安彻底击垮了她,她像溺水的人一样抓住最后一根浮木一样问道。
*
后莱连夜找了做律师的朋友,咨询以后决定先送陈金去自首,提供线索尽力追回卷款潜逃的主管。
陈金的情绪已经平静了下来,就是太平静了一点,眼里没有一点生机。
看着警察把陈金带走,空气似乎也变得稀薄,让后莱几乎喘不过气来。
就在几天之前,陈金还眉飞色舞地踩着高跟鞋地畅想未来,此刻她却以一个嫌疑犯的身份被警察带走收监。
十二月的天气已经寒冷刺骨,后莱站在警察局门口裹紧了衣服,一时间却不知道该往去哪儿。
作者有话要说: 现实总是残酷的
☆、36
贺禹洵站在b大校园的实验楼前,手指间夹着一根烟,他没有抽,任烟快燃到指尖,然后摁灭烟头,扔进了垃圾桶。
“怎么样了?”贺禹洵走进实验室。
“还在调试,影像控制系统的漏洞已经修补了一半,但是我怀疑还有。”方元推了推眼镜,他已经两晚上没睡了,此刻眼睛下面有深深两道青黑。
一个二十出头的男生愧疚地站在一边,脸上急出了几颗红红的大痘,“洵哥,元哥,对不起,都怪我,是我不好。”
方元头也不抬地飞快敲键盘,贺禹洵在旁边的电脑前坐下,半晌才淡淡道:“先解决问题。”
男生心虚地回到自己的位置前坐下,他旁边的格子衬衫男给他使了一个眼色,“洵哥怎么说?”
“什么都没说。”
“这么大纰漏都没说?没说扣钱?”
“没说,我这心里也特没底,他是不是等着收拾我呐?”
“你也是,难得能够做这么大个项目,你负责的部分怎么会有这么,时间本来就紧。”
“别提了,我女朋友这两天天天找我吵架,我这一赶活儿就出岔子了。”
“听说开发商那边说了不能按时完工就要换个团队了。”
*
“我们开个会。”中午贺禹洵对所有人说。
这个团队都是方元的直系学弟,五六个二十出头的男生坐在一起,脸上都有些紧张。
“你们毕业以后都有什么打算?”贺禹洵坐在所有人前面,忽然开口。
“找工作。”
“想继续读书。”
“想创业自己开公司。”
“……”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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