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喏喏应声出门去了。
“抢亲?”千里在桌子边倒了两杯酒,笑道,“你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东西?”又拿着两杯酒走到宋轻面前道,“这是上次没成的交杯酒,这次补上。”
宋轻还在发愣,低声疑惑道:“千里……”
“我不是千里。”他将酒杯塞在宋轻手里,凑近在她唇上吻了一吻道,“我叫呼延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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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良宵
宋轻将头微微侧过,低声问道:“呼延重……小王爷?”
“是我。”千里,不,是呼延重点了点头,亦在宋轻身边坐下,伸手要抱她。
“你一直在骗我?”宋轻抬起头看他,蹙眉冷笑道,“你和呼延羽、梨二联合起来把我耍的团团转,是不是很有意思?”
呼延重一怔,连忙解释道:“我并不想骗你,只是一开始碰见你的时候,你隐瞒了身份,我也只好将错就错……”
“原来倒还成了我的错。”宋轻冷冰冰道,“在拍卖船上我就表明了真实身份,你那时候怎么不说?”
呼延重脸上一热,轻声道:“我那时不能确定……你与我相识不过一月,怎会轻易喜欢上我?若我是永安王府小王爷,又怎么会知道你的真心?”
“好哇,你原来一直怀疑,在试探我是不是?”宋轻将呼延重推开,柳眉倒竖道,“你既然不相信我的真心,又死缠着我做什么?第一次我不愿意嫁你,第二次也是一样,你不是千里,我从来没有认识过你……”
呼延重手臂一收,好叫宋轻难以挣脱。他强行将她按在怀里,沉声道:“没错,我从来不是千里。第一次你逃婚时不了解我,我也不怪你;可这几个月来,我对你怎么样,你难道要都忘了?宋轻,你好没良心。”
“我没良心?”宋轻怒火中烧,狠狠盯着呼延重道,“我连你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就要我爹接受你,甚至愿意和你私奔,可你怎么对我?你说了那么多伤我心的话,还把我一个人丢在大雨里,我都没怪过你,现在你说我没良心?”
呼延重轻笑一声,语带嘲讽道:“我怎么会把你丢在大雨里?难道我没有偷偷跟在你身后,看着你一个人回家?知道你生病,我每日都去看你,你病的糊涂,认不出我罢了……什么是真的伤心?大喜之日,所有人都艳羡的新郎,怀着最最喜悦的心情踏入新房,却发现他的新娘厌弃他跑了……你可能体会我那时的心情?”
宋轻听他这么一说,垂下眼沉默不语。
“你没见过我所以不愿嫁我,我不怪你。可我没想到,我爱你护你,还救了你这么多次之后,你仍不愿嫁我,口口声声从没认识过我。”呼延重眼神暗淡,嗄声道,“你说你是不是很没良心?”
宋轻急道:“我只是恼你们骗我,你难道不明白?没错,我感激你为我做的一切,可这不代表你骗我就是对的。我对你的心一直都是坦白的,可你想用欺骗来看清我的真心,那我又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说到这,她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呼延重眼中浮起笑意,他很明白宋轻是个多较真的人,于是妥协道:“那你想我怎么做?”
“不是我想你怎么做,而是你应该怎么做。”宋轻理直气壮。
“是,我该怎么做?”呼延重冲宋轻施了个礼道,“请娘子示下。”
在这一瞬间的时候,宋轻心里已经原谅了他。“娘子”这一称呼将她的脸染成了红色,她仍冷着脸道:“做错事难道不该道歉?”
呼延重微微一笑,手掌托着宋轻脸颊,在她额上吻了一吻道:“是为夫错了,请娘子原谅。”
“这算什么道歉?”宋轻不由地小声了起来,因为呼延重看着她的眼神让她觉得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呼延重又凑近了些,唇与唇之间只剩下丝缕的间隙。“那你要怎么样的道歉?我要亲你哪里才对?”
宋轻朝后一缩,赧然道:“你,你不正经……”
“我不正经?”呼延重挑眉道,“你对我投怀送抱的时候我放了你一马,今日是名正言顺的洞房花烛夜,就该做不正经的事。”
想起那次“投怀送抱”,宋轻也忍不住笑了出来,点头道:“我差点忘了,你是我相公,我是你娘子,那次我都敢,现在我还扭捏什么?”说着,她主动搂住了呼延重的腰,将头倚在他怀里。
呼延重俯下头,两人耳鬓厮磨。浅吻转至深吻,芙蓉色的帐子掩住了脉脉春意。
门外的喜娘们将头贴在门上,了然地相视而笑。待她们离去,守夜的两个小婢女相携走至台阶下,坐着说些悄悄话。
远处有初夏的虫鸣之声,显得夜更静了。
夏的日头长,宋轻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窗外天光已亮。她睁开眼看见呼延重近在咫尺的脸,才记起来自己不是在家里。尚未亮透的光洒在呼延重的睡颜上,让宋轻心中涌动起难以言喻的甜蜜之感。她不由地抚了抚他的脸,低声唤了一声“千里”。不料手腕被他迅速抓住,那双让她心动的眼睛也适时睁开了。
“宋轻,不要叫我千里……”呼延重有些不悦地将宋轻搂在怀里,“叫我的名字。”
宋轻笑道:“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排斥这个名字。”
呼延重慢慢将头靠了过去,与宋轻脸颊相贴。他轻轻地舒了一口气,拇指摩挲着宋轻的鬓发道:“有时候,我真嫉妒千里。你越叫这个名字,我便越厌弃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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