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憨厚朴实,让她模模糊糊回忆起小时候是被这婆子抱过,心中也不大冷硬了。
季海棠轻声问道:“你可还认得我?”
婆子细细瞧着海棠,这样的美丽的容姿过一眼就不会忘记,她抱季海棠那会儿,季海棠还是个小小的玉娃娃,粉粉嫩嫩的俏模样真是美丽极了。
婆子笑道:“记得,记得,娘子生得好看,眉角有颗仙女儿痣。”
季海棠也笑了起来:“我找你来,是为我阿娘的事。”
婆子疑惑:“夫人么?”
“我阿娘死前,郑月可去侍候过?”
“这....她确实想日日守着,但夫人看不惯她,每日只听她问安,便将她赶走。”
季海棠略略点头,她的那个母亲她也是知晓的,平日里娇娇弱弱像个受气包,若真是惹急了便是谁的颜面也不看,郑月虽有肚子里的孩子保了她一命,却也落得了一世为奴的下场。
她又问道:“郑月怎那般好心?”
婆子道:“她哪里是好心了,她是想动了夫人的心,让夫人松口,把她的分位提上去。”
这倒像是郑月的作风,不过季海棠找来这个婆子不是为了此事,她张口问道:“她可经常送吃食给阿娘,或是什么玩意儿给阿娘?”
婆子笑道:“这是自然,她每日讨好夫人呢,对了,还常送娘子您一些玩意儿,只是娘子不许你拿来玩耍。”
季海棠笑眯了眼角:“那阿娘可收了那些物件儿?”
婆子道:“哪儿能啊,夫人哪次不是命人退了回去的?!只是这郑月真是有心,那些日子夫人病重,胃口不好,郑月就能熬一夜来炖个好菜给夫人。”
季海棠问道:“我阿娘可吃过?”
婆子道:“没有,没有,一点儿也没有。”
季海棠鼻腔里冷冷一哼,连带声儿冻上了冰碴子:“你好好想想,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婆子看季海棠忽然冷了脸,心中一怵,张了张嘴,转眼去瞧沈清梅,沈清梅也冷着面皮子:“到底有没有,你可要记清楚,你也不想自己主子死得不安生才是。”
婆子跪在那儿好一会儿,忽然一叩头:“是奴记差了,夫人吃了,夫人吃了,那会儿夫人食不下咽,偏偏郑月一手好厨艺,咱们便瞒着夫人给夫人吃了些。”
季海棠嘴角拉了一个笑出来:“你可记清楚了,吃了些什么?!”
婆子道:“奴.....这记不清楚。”
沈清梅却道:“你先去歇息,好好记着今天告诉咱们的话儿,下去想想夫人到底吃了些什么,休要将事情捅了出去!”
婆子又连连磕头,直道不敢,这才退了出去。
季海棠和沈清梅相视一笑,两人心照不宣将此事坐定,只沈清梅皱眉道:“只怕有人证没有物证。”
有人证无物证就是信口开河,季海棠不紧不慢道:“您却忘了柳姨娘曾是郑月的闺中密友。”
“你是说……”沈清梅面上沉沉,似乎有话在与季海棠商议。
季海棠则道:“此事须得母亲来办,我是办不了的。”
她是个心上全是眼睛的人,若要让她一人办了这事情,一人承担后果,她是坚决不愿意的,好也罢坏也罢,她得把沈清梅也绑上。
沈清梅知晓她的意图,但笑道:“柳姨娘胆子小,能透露些事儿来。”
沈清梅此话是给季海棠定心,季海棠也果不再继续逼着此事,只道是屋中还有两件绣样没做完,要回去赶工,临走时又去隔壁的小书房里看季飞云,惹得季飞云巴巴叫了好几声大姐姐才离去。
季海棠出门去就是清音来接,清音紧紧随在其身后,说起卢少阳来。
“这几日卢公子又想送些物件给您呢,从姑太太走到现在也有半个月了,他倒没怎么停歇。”清音道。
季海棠早料到卢少阳不是个安生的,这样来也是正中她下怀,不过她心中恶心卢少阳是真,遂轻轻翻了个不怎么合格的白眼:“是么?这些不必与我谈,他给什么你只管收下拿来。”
清音惊讶地叫了一声“娘子!你可莫要糊涂啊!”
季海棠转脸看清音一副不可置信样子,才知清音误会,真是乐得咳咳笑:“你急什么,我能看上他不成?”笑了片刻却又问:“如画还在同卢少阳来往?”
清音松了口气:“还在来往,哪里管得住,我瞧着这分明是看上卢少阳了,可卢少阳这心思却不在她身上。”
“是么?那可好啊!”季海棠一面笑着,一面移步前行,这般袅袅婷婷,倒像是一株颤颤的海棠花儿。
花这么大力气,值得么?清音跟在身后叹了口气,随上前去。
尚不过五日,季海棠阿娘的事情便水落石出,沈清梅召了一家人押了伤病未好的郑月去老太太的锦荣院。
季映兰这几日没管束着没能去探上郑月,这时候难得瞧上一眼就要上去扶一把,却被身边的管事婆子拦住:“二娘子要言行得体,莫忘了自己的身份。”
季映兰呛着一把辛酸,眼睁睁看着病沉沉的郑月煞白着脸跪坐在垫子上,只能捏了捏自己的手臂硬忍下来。
季海棠心头暗笑,这要做嫡女就得有嫡女的样子,季映兰是骑虎难下了,沈清梅耍起手段来也真真是气人啊。
一家人都坐在垫子上,听着沈清梅连续唤人上来指认郑月,皆道郑月当年对季海棠的母亲怀恨在心,做了些吃食暗害季海棠的母亲。
郑月自是不认,被这几人指责,提口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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