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已经不那么平稳,“看到你哥的情况给我给我打电话,不要哭,现在只有你在哥哥身边,要坚强点。”
“好的妈妈。”
我听到那边他们慌乱的脚步声,爸爸已经在售票台买返程的机票,电话被挂断了。
挂断电话我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电梯里了,很挤,南城紧紧握着我的手站在我身边。
身边的人还在不断挤,我深吸一口气,也顾不上电梯里奇怪的味道。
南城拉着我径直往急救室走,前面还有一个小护士在给我们带路,原来刚才南城已经在咨询台问了宗宇现在的手术室,小护士们里出来一个人给我们带路。
过了转角我就看到急救室门口站着的几十个医生护士,他们静静地站在那里,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种祈盼和泪意。
我捂住嘴,不让自己的懦弱泄出来。
南城拉着我的手,一步一步走过去。
有一个大着肚子的护士还在门口,她的家人也在身边陪着她,她头发凌乱,身上还有干涸的血迹,暗红得刺目。
我想那些都是宗宇的血。
“这是陈医生的妹妹。”小护士喊了一声,那些医生护士都看过来。
怀孕的护士长眼睛通红,看见我又开始流泪,从椅子上站起来快步走过来,她看着我的肚子,捂着眼睛哭得更难过。
她丈夫搀扶着她,替她将未出口的话说出来。
“你哥哥是一个很伟大的人,我们全家都感谢他,如果不是你哥哥,我妻子和孩子可能都遭遇了不幸,我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如果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请一定告诉我,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都会做到。”
他的年龄也不小了,护士长的年龄也不小了,他们如此诚挚地跟我说着感谢我的哥哥。
我觉得滚烫的胶裹着心脏在灼烧,又酸又涩又疼。
如果可以,我不希望任何人因为这样的事感谢我。
我只希望宗宇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
可是看到护士长护着肚子感激地看着我的时候,我又为宗宇感到骄傲,这就是我的哥哥啊,一个热心又勇敢的男人。
“他会没事的。”我对视着护士长通红的双眼,也许我的眼睛也是这样的,她听到我的话眼睛里滚出一颗一颗的泪水,用力地点头。
宗宇会没事的。
院长过来扶我坐下,让其他医生回到自己的岗位,如果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会叫他们。
医生的职责是救死扶伤,他们在这里这些时候,医院已经无法正常地运行下去,其他病人也等着医生。
我能理解他们的心寒,因为他们大多数都和宗宇一样,手机永远二十四小时待机,人也是,一旦进了需要救治的病人,多晚多远都要赶来,哪怕是在休假,一个电话也会立刻往医院赶。
因为在医院里总是全神贯注,回家之后就是露出疲惫神态,休息日最多的是在家里静静地待一天。
被家属感谢的时候会由衷高兴,手术失败或者并发症出现的时候被骂也只能顶着疲惫解释。
宗宇热爱自己的事业,在家的时候常捧着外文的医学书求知若渴地看,想要成为一个更好的医生。
这么多年,他在这上面费了多少精力,医院和学校培养他费了多少心血,现在竟然被一个无理取闹的人捅了七刀生死未知。
院长沉默地看着急救室亮着的灯。
“捅伤宗宇的人呢?”我问他。
“警察局,我们把事发时的录像也拷贝了过去的。”
“这个人一定要受到惩罚。”我呢喃着。
南城把我冰冷的手揣到自己的怀里。
“他会的。”南城回答了这句。
“你放心,医院里最好的医生和护士都在急救室里,陈医生不会有事的。”
我不知道这句是安慰还是什么,只能点头。
“您去忙吧,我想和我丈夫在这里等。”
院长欲言又止,最后点头站起来离开。
我靠在南城怀里,眼睛盯着急救室的灯盯到眼睛都疼痛。
“宝宝乖吗?”我问他。
“乖的,你也要乖一点。”他把我搂着,我的肚皮比他还要大,两人的真假肚子轻轻碰在一起,情势太慌乱,没有人注意到他的肚子。
有他这句话我安心很多,半个小时之后医院来了一个老教授,宗宇的恩师,九十多岁了,被自己的重孙辈扶着颤巍巍地来到急救室门口。
院长和主任们都过来了,宗宇的恩师一句话都没有跟他们说,站在门口待了一会儿,用袖口擦了眼睛。
我听宗宇说过,他是老师最后一个关门弟子,从大二开始一直到博士都跟着他。
感情很深,逢年过节宗宇都会去老师家拜访,老人早就退休了,所有经验毫无保留地教授给他的每一个学生,宗宇是从中受益最多的人。
他的老师为他哭了。
擦干泪之后转过头来看着我,“你就是宗宇妹妹吧?”
声音苍老模糊,但是我还是听见了,无法发声,只能点头。
老人笑了下“我听小宇说过你很多次,是个好姑娘,好好的,小宇不会有事的。”
我埋着头不能看他,一直点头。
大家都在说宗宇会好好的,我也这么认为,因为根本不敢想象他有什么事的场景。
就算是缺胳膊少腿也好,以后我会照顾好宗宇的,一定要活下来。
老人没有在这里停留多久,在记者来之前就离开了。
记者们涌到走廊边,被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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