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过书的说话又是一个样,至于那学问大的就又是另一个样子了。”
君拂看了一眼双喜,正想再引翠儿说两句,恰在此时玉簪走进门来道:“姑娘,都准备好了,咱们走吧。”
君拂不再同翠儿搭话,由玉簪陪着,一起往前面东院里去了。
这边君拂刚走,双喜就对着小丫头翠儿道:“平时也没见你这么能说会道,吩咐你做事,不过是拉长着脸点点头。怎么在我面前装鹌鹑,跑到姑娘跟前就变成一只喜鹊了?”
翠儿被说得满脸羞愧,强辩道:“姑娘问了,怎好不答的?”
双喜冷笑道:“你别拿姑娘说事!你打量别人都是傻的,别以为我不知道,想巴高望上,也看看我同不同意。等我什么时候死了,再给你腾地吧。”
翠儿捂着脸跑出去。剩下的小丫头们互相看看,都不敢作声。
双喜口里仍旧冲着她出去的方向扬声道:“不知道安分守常的人,我们这院子里也供不下你!”这话说完便开始给小丫头们派起差使来,并且对着丫头小芬道:“你和翠儿今天拿湿布把房间里的地给我擦了,要擦得干干净净。你去把翠儿叫来,不要以为哭一哭就不用干活了。如果不来,你就告诉她,既然不给人使唤就趁早离了这里。回头我跟姑娘说去,把她趁早打发了,省得闲着淘气。”
小芬答应了一声是,便找翠儿去了。
其中有一个丫头素来和双喜要好,瞅着人都散了,对双喜道:“你今天这样不给她留面子,回头要是把你说的话说了给姑娘听,姑娘即使什么也不说,你又有什么意思呢?”
双喜冷笑道:“她敢?我还怕她吗?”
那丫头道:“你是不怕她。她也未必敢。但是你昨天和玉簪闹了一场,玉簪正愁捏不着你的错儿,如果这丫头去告诉了玉簪,她跑到姑娘面前说上一句两句。让姑娘怎么看你。”
双喜一想,果然如此。但是已经如此了,也没得后悔,只口里不愿承认错了,狠狠地道:“随她的便,她要是敢做初一,我就去做十五。日子长着呢,想要闹,只管闹!”
其实若放在平时,底下的丫头向主子献勤,她只会冷眼看着,然后悄悄给她下点绊子,并不会当面锣对面鼓地说这样不客气的话出来。只因为昨天同双喜的那场争吵搅得她无甚心情,而且早上她同姑娘说话,姑娘不理,却和这么个什么都不是的小丫头有说有笑的,怎么能不吃醋呢?以前姑娘最喜欢听她说话,她又会奉承,所以满院子里的下人婆子谁个不敬重她?如今眼瞅着形势不一样了,姑娘性子变得阴晴不定,也没以前那么好哄了。从前姑娘对她好的时候倒不觉得什么,如今姑娘待她看着有些不好了,她心里却难过起来。
双喜这样看上去有些奇怪,其实却是人之常情。
而另一边小芬找了半天,终于在一个亭子里找着了翠儿。翠儿坐在亭子里,眼睛红红的。她旁边还站着一个人,远远的,也看不清是谁,等她走近了,那人已经走了。
小芬走上去对着翠儿道:“可让我好找,这大凉天的,你跑到这亭子吹冷风,也不怕回头着了凉,生了病,有个好歹的?”
翠儿僵坐着,面如死灰地道:“我现在还怕什么好歹吗?就算是死了又怎么样,用黄土埋了就是。哪个人不会死呢?早埋了还早干净呢。”
小芬见她说这样丧气的话,生怕她真个想不开,连忙道:“你的气性怎么这么大,不就是被她说了两句吗?她平时说的人多了,别人也没怎么样。怎么搁在你这里就过不去了?你瞧昨个她说玉簪那么些话,今天玉簪不也像没事人一样。”
翠儿听了小芬的安慰,心里倒好受了些,只是仍旧唉声叹气地道:“不是我说丧气话,你说她说的那话气不气人?我跟姑娘说话怎么了?凭她是谁,难道还拦着别人说话不成?她也不过如我似的,一个丫头罢了,竟然还作威作福起来。”
小芬拍了拍她的肩膀:“算啦!别跟她计较啦。随她要怎样呢?她今天既然让你别跟姑娘说话,你就别跟姑娘说话。咱们好好做事也就是了。”
“嘿!”翠儿冷笑一声,“清凉院里还不是她一人做主的地!上面还有林嬷嬷和姑娘呢?她算什么?等哪一日,姑娘再吩咐我做事或者跟我说话,我就不吭声。姑娘要是问我为什么不说话?我就告诉姑娘:是双喜不让我们跟姑娘说话。看她那时候怎么下台?”
小芬道:“你快别有这个傻想头,她下不了台又怎样。她不过尴尬那么一会,等回过头来,更揪了你的辫子不放了,到时候恐怕就不止是说一两句不好听的话就能了结的了?”
翠儿道:“那又怎样。大不了闹一场大的出来。”
小芬连连“唉”了几声:“你千万不要如此,凭你的身份,哪里能斗得过她。我同你要好,才这样劝你,若是别人,早煽风点火了。你跟她闹,在别人看来是痛快了,可是于你,终究是要吃大亏的。忍一时风平浪静,你怎么连这个道理也不明白。再说,她有仗腰子的人,就算姑娘,也未必拿得下她?”
“什么仗腰子的人?”翠儿忙问道。
小芬此时才发觉自己说溜了嘴,果然是言多必失,摇了摇头道:“别的我也不同你说,你想一想,她原来是伺候谁的?”
翠儿听得奇怪:“我知道她原来是伺候老太太的,那又怎么了?”
小芬见翠儿不能领会,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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