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伏尼契将军笑了,不知为什么,他挺喜欢戴芬的迟疑,把这看作了羞涩。他望着戴芬在烛光映衬下分外美丽的脸庞,无论如何,她没回绝,今晚的目的就基本达到了,“我等待您的决定,而且很盼望。”
亚兰蒂尔的别墅大门用的是一种弹簧锁,外观是古铜色,带有古典的雕花,内里的机簧设计巧妙,是很多上流家庭的选择。
半夜两点的时候,有人从外部用特制的工具轻巧地c-h-a进锁孔,拨动着连接在机簧上的锁片,发出微弱的金属摩擦声,使用工具的人在不断地调整角度,逐渐让锁簧偏离原来的位置。折腾了十五分钟后,门锁发出“哒”的一声轻响,弹开了,这一声在寂静的夜晚略有些响,但相信屋里的人只要隔着房门,是不可能听见的。
开锁的人转动门把,大门很快开了一道能容人通过的缝隙,两条人影无声无息地闪身入内。
别墅里就像他们预计的那样,寂静无声,所有的灯都熄了,但客厅的壁炉里还有微弱的火光,能藉以看清室内各种家具器物的轮廓。他们停了片刻,打量房子的结构,就相互交换了一个手势,一个人向楼梯轻手轻脚地走去,另一个人则留在楼下。他们的鞋都是特制的,只要留意,走路就不会发出声音。上楼的人听到脚下的楼梯传出轻微的咯吱声,就把脚步放得极缓。楼上是漆黑的,他慢慢辨认着摸进书房,打开携带的工具包,开始工作。半小时后他离开这个房间。
楼上一共五个房间,根据事先获知的情报,有两间关着的房门里住着人,不能进入,他要在其他三间都安上窃听器。就在他准备到下一间屋子去的时候,一扇门里传来轻轻的响动,他停止动作等了几分钟,正想继续,屋里又传出声音,像是里面的人下了床。他不敢再做什么,蹑手蹑脚地迅速溜了下去。他的同伴此刻刚从餐厅出来,他们用眼神和手势略作沟通,就像进来时一样悄然离开。五分钟后,大门上的锁又发出一声轻响,锁簧重新扣上,他们的任务完成了。两名特侦队员没发觉的是,从他们进来的一刻起,楼下的睡房门就开了一线,有双眼睛警觉地朝外盯着。
而他们走出院门,驱车离去时,亚兰蒂尔正从楼上卧房的窗子里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在确认不请自来的访客走了之后,他就放轻脚步走出房门,正好碰上上楼的莱丝丽。
次日清晨,也就是星期四,李默梵在睡眠中,感觉有人在轻轻地摇他。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亚兰蒂尔坐在他的床边。他第一个念头是自己睡过头了,但是小摆钟的指针指向六点半。
“亚兰,”他正要问,嘴唇就被一根手指按住了,“昨天夜里有人潜入过。”亚兰蒂尔用很轻的声音把发生的事告诉他。“整个过程是四十五分钟。莱丝丽查过了,一共装了三处窃听器,书房、客厅和餐厅,用的是接收半径达到十五英尺的款型。所以从现在起,除非在卧室里关上门,我和莱丝丽不会随意说话。而你则不能说话,如果有什么要说的,就用笔写下来。”
他停了停,又说:“他们比我的估计提前了将近一个月进行窃听,可能外面出了什么变故。我很抱歉,没能给你争取到更多的康复时间。”
“那我不说话,出了房门就不说了,”李小声说,“亚兰,下星期我们做不了进一步的催眠了,我们要提前走吗?”
“恐怕得提前,”亚兰蒂尔说道,他摸了摸李的头,“不用担心,陆军想了解你的状况,说明还没下定决心。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使他们提前等不及了,他们的目的都是让你说话,并且能配合,所以只要你还说不了话,就有办法再拖延些时间。”
“我好多了,”李默梵说道,“万一他们突然冲进来……我们是不是还没做好走的准备?”
“昨晚的人是偷偷进来的,生怕惊动我们,说明他们不会贸然行动。”亚兰蒂尔安慰他,“再等几天,我得想办法摸清他们在想什么。我们已经随时能动身,但在不清楚会遇上什么之前,不要急着出去。”
李默梵点点头,或许是因为亚兰蒂尔的神态很安定,他的惊慌也平息了不少,“你和莱丝丽是怎么发现他们进来的?”
“莱丝丽的房里有个小装置,有人开门时,它就会轻微地翁响一声,足够了。”亚兰蒂尔解释道,至于他自己,从来就没打算去修理吱吱作响的楼梯,“好了,我们再睡一小时,还是八点起床。”
亚兰蒂尔安抚了李默梵,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他昨夜只睡了两三个小时,但现在却全无睡意,他在想下一步该做什么。陆军军部是相当庞大复杂的,格恩家族在其中颇有一些关系,他曾经籍此得知了不少内部消息,初到柏林时也抽空去拜访了几个人,但在特殊状况下,稳妥是第一位的,他得找真正顶用又能守口如瓶的人帮忙。他想到了一个人选,是个克罗采向他提到的名字。
“我与他的父亲曾并肩作战,我救了他父亲的命。他后来找到我,愿意做任何事报答。那时他是德国陆军的一名上尉,由于他父亲的关系,虽然还年轻,但在陆军内部是受到信任的,位置也靠近核心。我留他在身边待了一段时间,观察他的性格和能力,后来还找他做过事,他是可靠的,他在我这里的绰号是信天翁。在遇到困难时,你可以联络他。”他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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