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是挨在王卫东这儿陪着住几天。
王卫东看了眼何安安,几年的光景都长成大姑娘了,不过就算以后长成了老姑娘,那在他眼里,也还是小时候那个抱在怀里,咬着手指嘻嘻傻笑的小丫头。
王卫东的烦心事能跟个小丫头说么?自家大宝贝疙瘩,哪能让她跟着操这些心。
王卫东随口扯谎敷衍:“你舅妈有事,这两天没忙完呢,回去张罗张罗,忙利索了就好了。”
何安安听出来了外公这是不想同她说实话,也没再继续缠着问,闹着自己冷,把人拉回了屋子里。
第二天,天气晴好,全家人张罗着一起上山给王梦茹扫墓。
何建斌特意带来了从城里花店买的纸扎的花束和留着烧过去的纸钱,都是新出的款式,厚厚一沓。
王卫东主动提出帮着拎,都是给他闺女预备的,他比别人都上心。
王尚志两口子昨晚回自己房子睡的,今个大早上吃过早饭,两人都没了影,这眼看着日头越升越高了,王卫东着急,转身奔着王尚志家过去,催着人动作麻利点。
何建斌领着何安安跟在后面。
王尚志新盖好的大瓦房,新建好时,他们特意去转悠了一圈,标准的农村大院,家里没什么电器,两人平时都忙着挣钱,房子就跟旅店似的,晚上躺一宿,第二天早早的就走了。
屋子里没特意布置,乍一进去就觉得空落落的还没有王卫东那间屋子瞅着热闹,有个家样。
何建斌和何安安原本没打算进屋去,站在门口等着王卫东出来,等了一会儿,没把人盼出来,反而听着屋子里传来王卫东愤怒的训骂和刁云凤尖细着嗓门的哭音。
何建斌愣了一下,赶忙拉着何安安往屋子里冲。
进了门,是个宽敞的大厅,平时用作吃饭待客的地方,王卫东他们在左边的卧室里头。
何建斌他们冲进去时,就见刁云凤哭花了脸,死死护着身后立在墙角的桌子,王卫东伸手指着她正破口大骂:“你就是作呢!这好好的日子不好好过!你作什么啊你!痛快给我滚一边去!之前不愿意管你的破事!你倒好,一点不长记性,你这拜的都是什么!”
刁云凤号啕大哭,死死护着身后的桌子,不肯挪地方。
王卫东转头骂王尚志:“你媳妇这么浑,你就在一旁看着?也不管管?你是死人哪你!这家让你们这么过下去!阴德都损没了!你们求的这是什么?是不是求我早点死了利索啊?我死了,就没人管你们了!你们爱怎么过怎么过去!是不是!啊!”
王尚志被自己老子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叫了一声:“爸。”心里那叫一委屈。
刁云凤在这屋里捣捣鼓鼓,他压根就不知道,他天天早出晚归的,回来吃了饭就闷头往床上一趴,摊膘似的一觉到天亮,家里这些事他哪来的功夫理会。
第九十章求子风波(二)
今天要不是王卫东过来找人,他压根还没察觉这事呢。
刁云凤一早上就把他撵后屋修自行车去了,他正低头摆弄车链子时,他爸进了院门,也没搭理他,直接奔着屋里叫刁云凤。
他也是跟着进了门,这才看到刁云凤偷偷摸摸在那对着个牌位磕头下拜。
王卫东气得眼睛都红了,抬手就往王尚志圆咕隆咚的大脑袋上面拍:“你叫我干啥你!你自己的家过成这样!你有什么脸叫我!”
王尚志被打了,也不敢吱声。
刁云凤呆着的这个屋子一直是按照客房预备着的,平时他从来不进去转悠,两人回家吃饭都是去王卫东那,王尚志可以说是进了门直接右拐,直奔着卧室走,从来都没往别地方瞥过一眼。
但是要说这事他一点都不知道,那倒也不是,他之前就闻出来刁云凤身上一股子烟熏火燎的味道,问过两次,刁云凤说是家里点着供佛的香火,可以招财,他听了也没当回事,可是谁承想刁云凤不光是点着香火招财,连牌位都弄上了。
刁云凤见王尚志被打了,赶忙扑过来护着人,嘴里叫着:“爸,你别打大志,这事都怪我,他压根就不知道,我都是瞒着他弄的,你别打他,爸!”
王卫东气得身子直抖:“行,我不打他,你说,你自己说,你弄这玩意干什么你!家里是缺你吃缺你穿了,你弄这些歪门邪道你!”
“爸!”刁云凤扬着脖子叫了一声,声音透着委屈:“我就是想要一个孩子,我都三十多快奔四十的人了,我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啊,我不想弄歪门邪道,我也想走正门正道,可是老天爷不成全人,这都多少年了?我什么法子没弄过?什么土方没试过?有用么?”
提到孩子,一屋子人都沉默了。
王尚志腾的一下红了眼圈,他狠命的用手搓脸,掩饰自己一瞬间情绪的崩溃和泛滥,他低着头,不去看别人的表情。
王卫东闷着头,不说话了,半晌,长长叹了一口气,转身脚步沉重的走出了屋子。
何安安眼尖,看清楚了一直被刁云凤紧紧护住的小木桌子上供着的是块黑色的牌位,上面用红色的笔工工整整的写着,黄三太奶之位,堂口的位置挂着的是黄纸,只是普通的供奉,不是要出马的红纸。
刁云凤没撒谎,她是真的只想着求子,只是供奉着试试。要真是悟上了这条道,那就不能只是这样简单的一个供奉龛桌能答对的了的。
当天扫墓,就王卫东,何建斌还和何安安三个人去了。
王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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