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么好,为什么一下子就变了。我还记得小时候第一次见到你,是我挨了母后的训斥,赌气跑出宫,在集市里迷了路。是你抱着我走出了集市,还买了很多很多东西哄我吃,那个泥做的胖娃娃,还放在我的多宝盒里。”
“公主殿下,”王峥叹道:“那年您才五岁,我以为是谁家走失的孩子。”
“可是后来呢,我经常偷偷跑去找你,你陪我打马球,看星星。”
“宜晗,”王峥终于唤道:“我一直把你当小妹妹看待。你就快及笄了,皇上和皇后娘娘会找一个合适的人与你相配。”
“我不要别人,我只要你。”
“公主慎言。”
“你不敢听,我偏要说。明明是我先认识你,明明你和我在一起的时间多一些,为什么你会选李宜昭!她竟然在我背后诱惑你,引得你去父皇面前请求赐婚,简直是恬不知耻!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掐死她!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宁和公主的话,薛涴颜用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
“王峥,你打我,你竟然为她打我。”
“宜晗,我以前总以为你还小,娇蛮一些没什么。可是你今日居然说出这么恶毒的话来。
我娶宜昭,因为她是我心悦之人,这句话我从未对人说过,是想留在心里。我们大婚之日,我激动得几乎握不住挑盖头的喜称。这些,等你遇到真正喜欢之人,就会明白。我于你,只是求而不得的执念罢了。”
“等等,你别走,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
“公主,您以后不要私下来找我,我不会再见您。”
“王峥,你站住,站住!”
脚步声渐渐走远,宁和公主失声痛哭。薛涴颜等了一会儿,公主还是没有哭完,她的脚已经快麻了。这时候公主应该不会注意周围罢?薛涴颜想着,小心翼翼迈出脚步离开这里。
一条花枝勾住了她的头发,她急忙去解,不下心碰掉了斜插的海棠簪子。
“谁在那里!”一条红色的软鞭缠住她细弱的手臂,将她从紫薇花树下拖了出来。
“你是哪家的丫头,居然敢偷听本公主说话,好大的胆子!”
薛涴颜忙站起来道:“公主息怒,臣女只是恰好在紫薇树下休息。”
宁和公主拿鞭子指着她的鼻子道:“你刚才是不是全都听到了,在笑话我?”
“不,”薛涴颜微笑道:“我反而想起了一首词的下阙,公主要听一听么?”
“词?什么词?”
“莫把幺弦拨,怨极弦能说。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夜过也,东窗未白孤灯月。”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宁和公主喃喃念了几句,怔怔放下了红鞭。
薛涴颜叹道:“公主对王大公子用情至深,臣女这个无关之人听了都甚为感动,王大公子却无动于衷。公主必定心伤已极,臣女为什么要笑话。”
听她口中称王峥为王大公子,而不是驸马,宁和公主凌厉的目光软下来:“有什么用呢。”
一方丝帕递过来:“公主把脸上的泪擦一擦罢,您是天之骄女,在世人面前应该永远漂亮高贵。”
宁和公主没有接,她用的是轻透的鲛绡纱,这种普通绸缎的帕子,连宫女都不屑用。“你是谁。”
“臣女薛涴颜,在薛家排行第五。”
在宫里,父皇母后哥哥都宠着她,她说一没人会说二,除了王峥那件事。无论她怎么哭求,父皇母后都不许她嫁给王峥。王峥大婚那日,她哭得肝肠寸断,王峥他却说,挑开李宜昭盖头的那一刻,他激动得手都在抖。那么她的情意到底算什么呢?谁都道她的身份高贵,又有谁理解她心里的苦?
“我记下了,你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泪痕已干,宁和公主脸上的脆弱退去,恢复了一国公主的高傲。
薛涴颜跪伏于地,以手触额:“臣女明白。”
宁和公主满意地点点头:“你很好,我会找你说话的。”
“臣女恭送公主。”
念翠捂着肚子回来,五姑娘坐在一树开着正好的紫薇花下,捻着一簇紫花轻嗅。她走过去道:“姑娘,对不住,让您等久了。”
“无事,”薛涴颜丢了手中紫薇,拍了拍裙子站起来,眉目间隐有笑意。
奇怪,日头大,姑娘等了许久竟然也不生气。人都说五姑娘性子柔和,其实,她的心思是最难猜的。念翠摇摇头,没有再多问,默默地跟在薛涴颜身后。
“怎么去了那么久?”薛沅颜拿过手帕。
“姐姐说帕子在软塌上,我去了没有瞧见,又费了些时间找。”
薛沅颜哼了一声,转头继续看比赛,二哥所在的白队落后,她看得紧张,没功夫与薛涴颜计较。
薛涴颜这才坐下喝茶。
蹴鞠比赛已经进行了一半,谢钧为首的白队一球领先五皇子带领的紫队。
谢愉吃了一块一品酥,对薛汲颜道:“你家二哥薛文平日看起来嘻嘻哈哈的,蹴鞠倒是认真。倒是北宁侯世子空有力气,不甚灵活,他应该参加马球才对。”
“玩的事情二哥一般都认真。”
“可惜呀,王家二郎没来。”
“王家二郎精通文墨,没想到他也会蹴鞠。”
谢愉笑道:“不输大哥。”
薛汲颜笑道:“这么多美男子还不够你看,巴巴地感慨。”
谢愉摇头道:“不一样,如果说太子胜在容貌,王屿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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