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不过是玩耍罢了,在这里生火也是不易,谁真要吃了。咱们再来一次,看看谁罩住的雀儿最多。比过了之后,咱们就把小雀儿放了。”
薛沚颜这才放下心来。
第二回,薛沚颜也抓住了一只,她捧了雀儿,觉得越看越可爱,小小温热的身子在她手里抖着,十分可怜。薛沚颜往树林深处走了几步,松手将小雀儿放了,不曾想惊慌的小麻雀直朝她门面扑来,她吓得后退好几步,脚下一滑,跌下了山谷。
一切发生得猝不及防,采芸与水荇吓呆了,薛汲颜急急忙忙跑到坡上,下面黑林白雪,不知薛沚颜滚到了何处。
“二姐姐!二姐姐!”薛汲颜叫了几声,没有应答,心中越来越着急,水荇已经哭了出来。慌乱中,忽听得身后有马蹄声传来,薛汲颜也顾不了那么多,向马蹄声来处大声呼救:“来人,救命啊!”
第三十九章
两匹马从密林中走出,马上一人青碧锦袍,紫貂皮披风,风仪湛湛,另一人雪色长袍,外套灰鼠皮大衣,半片银色面具,在雪中隐隐发光。
薛汲颜脚步不停,直奔闲桥君而去,道:“二姐姐摔下山坡了,快救救她!”
莫忧看清了少女的面容,想到她口中的二姐姐是谁,心下一惊。从马鞍上一跃而起,几个起落奔至山谷,如一只展翅的大鹏直飞了下去。
薛汲颜心下稍定,飘絮匆匆赶来,捡起毛兜给薛汲颜披上,薛汲颜才发现跑动中毛兜被扯掉了。
“你为什么求他,不求我?”王屿淡淡道。
薛汲颜微讶,眼珠一转,仰头道:“闲桥君看着健壮一些,像是会武的。”
王屿的目光一缩,冷得像冰:“你是说我弱?”
薛汲颜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王公子误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
三人陷入沉默,薛汲颜略不自在,朝王屿福了福,走到坡上和采芸水荇站在一起。
采芸面色凝重,水荇成串地掉泪,不停地自责。大约过了一个时辰,薛汲颜脸都快要冻麻了。才见林中飞出一个灰色人影,几个起落来到她们面前。
莫忧将怀中的人放到地上站好,脸上含着暖洋洋的笑。采芸见到姑娘安然无恙,只是脸色红似樱桃,念了几声阿弥陀佛,道:“水荇快拿手炉毛筒护膝过来,姑娘冻坏了。”
两个丫头走到近前,薛沚颜将莫忧轻轻一推,莫忧笑了笑,放了手。走到王屿那儿,拍着自己的坐骑。水荇开了大包袱将两件披风围在树上,与采芸将二姑娘扶进来换了毛兜,采芸一摸姑娘的裙角,道:“不好,还是要回去里里外外换一身才行,都湿了。”
薛汲颜道:“飘絮,你去背二姐姐,咱们立刻回去。”
说罢,她回身朝王屿和闲桥君一福,道:“两位救命之恩,小女子没齿难忘。”
“你要怎么报答我?”
“什么?”薛汲颜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救她姐姐的是闲桥君,她只是捎带着感谢他而已。闲桥君都没出声,他倒是先问上了。
王屿道:“若不是我要接母亲回去,莫忧也不会跟着来了。”
薛汲颜只好道:“您请说,只要小女子能做到。”
“还没想好,先欠着罢。”王屿一转马头,扬长而去。闲桥君笑眯眯地看着她,道:“快回去罢,山上越来越冷了。”
这对小辈的关爱语气是怎么回事?薛汲颜道:“我们这就走了,多谢闲桥君。”
闲桥君朝薛沚颜的方向看了一眼,依依不舍地打马离开。飘絮将薛沚颜负在背上,五人匆匆下山去。
回到厢房,薛汲颜一眼看见谢夫人面色阴沉地坐着,流樱跪在地上,也不知跪了多久。薛汲颜见势不妙,忙快步走到谢夫人跟前,跪下来主动将事情说了,但略去了遇见王屿和闲桥君的事,只说二姐姐回来时摔着了。
谢夫人看着一身狼狈的薛沚颜,将薛汲颜和几个丫头训斥了一通,罚了四个丫头两个月月例,方才作罢。采芸和水荇扶着薛沚颜去换衣裳了,薛汲颜抱着谢夫人的胳膊说了许多好话,谢夫人才渐渐有了笑意,点着薛汲颜的鼻子道:“你这孩子,再有下次,禁足伺候。”
薛汲颜信誓旦旦道:“再有下次,女儿自己禁足。”
谢夫人笑了,小女儿日渐长开,眉宇间的清丽似乎再也掩不住了。再过一年,她也许就成了别人家的媳妇。思及此处,心下怜爱。有什么气,也忘了。
回到薛府,采芸悄悄地问薛沚颜:“姑娘,那位壮士有没有对你不规矩。”
“没有。”薛沚颜回答得极快。
采芸道:“那壮士一直盯着姑娘看,眼睛亮得好吓人。”
薛沚颜扯了扯嘴角,道:“去打热水,我想好好洗一洗。”
水荇出去吩咐小丫头打水,门外忽然响起几声鸟鸣。薛沚颜道:“你们都出去,我想一个人看一会儿书。半个时辰以后再进来。”
采芸应了一声是,拉着刚回来的水荇走了。一阵风过,屋里已多了一个高大的人影。那人摘下了面具,面貌若初升朝阳,明朗浩然,一双细长的丹凤眼微微上挑,蕴满笑意。
虽然在山谷里已看到过他的容貌,薛沚颜还是呆了一呆,这个神情大大地愉悦了莫忧,他往前走了两步。
薛沚颜以为他又要像在山谷中一般孟浪,忙道:“别过来了。”
莫忧笑道:“我这不是让你看得更清楚么?”
“谁要看你,”薛沚颜面色一红,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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