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宴请凌通之后的第三天,也就是星期一,范正大把我叫到他办公室。
范正大把我让进里间,把两道门都栓了,然后把后面的玻璃窗子也关紧,范正大的一系列举动,让我觉得紧张兮兮的,不知发生了什么大事。
“坐吧!”范正大做完这些,在一张藤椅上坐下来,也让我坐在他旁边的一张有靠背的木椅上。
县委大院有一群高高大大枝繁叶茂的香樟树,范正大的办公室在二楼,有一棵香樟树的枝条都快伸进窗子来了。
我像一个乖孩子,听话地坐在范正大旁边。
“谷子,”范正大的神情很严肃,我认识他那么久,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种表情。我的心又一次提起来,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有人告你的状,说你作风方面有问题。”范正大说完,眼睛定定的看着我,让我一阵心虚。
难道我与刘紫薇深夜玩“车震”被谁发现了,告到范正大那里?我不敢轻易答话,我等着范正大自己把谜底揭
开。
“你和吉水广播站的叶诗文谈过恋爱?”
“是啊。”我点点头。原来是这事,我心里一宽。
范正大大概注意到我不以为然的神情,就提高了声音,说:“你不要装作没事人一样,人家告你,说是叶诗文结婚后,你还和她发生关系,约她到外面幽会!”
看来,范书记很生气,问题很严重。
结婚以后?幽会?
如果是,就那一次,就是我们办培训班期间,我约叶诗文去后山那次。我想起来,回来的路上,我还碰见曾铮。一定是这家伙,在范正大而且肯定不只是他一人面前添油加醋主观加客观地编排了一番。一定是曾铮,难怪那天他说掌握了我什么什么材料,一定是指这个事了,这小子,真够歹毒的!
但是,曾铮这小子亲眼看见我们“嘿咻”了吗,俗话说,捉奸捉双,这样的事情哪能凭主观臆想?我这样想着,心里平静了一些,底气足了一些。
“范书记。没错,我是陪叶诗文一起散过步,那是在培训班的时候。”我说,“与过去的女朋友一起去散散步也碍着谁了吗?”
我做出一份很委屈很愤怒的样子,委屈是假的,愤怒却是真的。
“我知道,这一定是曾铮这家伙在你们面前嚼舌,我撤了他的采编组长,他就伺机报复,完全是无中生有嘛!”
“孤男寡女去散步,深更半夜才回来?”
范正大紧盯着我的脸。
“哪有啊,吃完晚饭就出去,天擦黑就回来了。”
“真的没有什么,仅仅是去散步?”
“真的,范书记,我谷子骗谁也不会骗你——骗我的老哥啊!”
官场政治把我磨练出来了,过去那个说话不经过大脑的谷子不见了,现在的谷子说起谎话来,脸不改色心不跳,淡定的很。
什么是政治,政治就是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政治就是你觉得需要可以把黑的说成白的,把圆的说成方的;政治就是你的谎言要说得像事实一样真实。听谁说过这样一句话:“迎合和蒙蔽是官场立于不败之地的两大法宝。”
“我相信你,谷子,如果是这样,好,那我就放心了!”
范正大重重舒一口气,这样说。
“谷子,不瞒你说,”范正大这时的口气和缓多了,又恢复了大哥式的推心置腹式的口吻,“我刚刚和蔡县长交流过,准备把你提起来分管文教卫生这条线。我们正谈着,他突然爆出那个事,还有人证物证,煞有介事的,我也将信将疑。蔡县长说,以德为先,‘生活作风’是大事,是一个人的本质问题。我也不好坚持了。”
“曾铮他不是直接向你举报我‘那个事’的?”
范正大摇摇头:“不是,我也是第一次从蔡县长那里听说。”
“玛德,小人,真是小人!”我顾不得文明,骂了一句,“我谷子资历比他浅,进步比他快,所以就妒忌我,想着法子损我,我又把他组长职务撤了,就更是怀恨在心!范书记,他们蔡派的人做事,从来就是鬼鬼祟祟的。”范书记多次在我面前警告不要提“范派”“蔡派”,此时我却顾不了那么多,又一次犯忌。
接着,我把那次在县宾馆无意中偷听到的那些“阴谋”一五一十向范正大汇报了。
范正大听后,眉头戚紧,好一会没有说话。
我看着范正大为难的样子,就说:“范书记,我谷子并不很在乎官职,阻力太大,就算了,不要勉为其难。”
“谷子,咱哥俩也不用说假话、空话、客套话,既入仕途,不就是为了升迁?升迁就是能力的证明,成绩的证明,就像我们以前读书,成绩及格了就可以升学。不行,我一定全力争取!”
“当官有当官的难处,真的,说实话,我有时想想,真不如做个专业作家,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哈哈,”范正大一阵朗朗大笑:“说假话是吧,谷子,当今社会,有不愿做农民的,有不愿当工人的,有不愿教书育人当园丁的,还没有听说不愿当官的。”
我摸摸自己的鼻尖,也笑了:“做官有做官的好处,做官也有做官的难处,你看你范书记,整天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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