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周敏敏的关系依然是不冷不热。我一如既往地去剧团宿舍找她,我们在一起,聊得最多的还是童年那些趣事趣闻。如果我们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是不是就无话可说了?我试着问问她们剧团的那些人和事,刚挑个头,就被周敏敏岔开了。我和周敏敏好像生活在回忆里。
但是,我不会放弃。因为周敏敏实在太美了,美的让我挑不出毛病,美的让我喘不过气,美的让我每次见过她,都会情不自禁用手把下面那个东西抚摸一阵子,一边摸着,一边幻想着与周敏敏亲热的情景,那东西就会勃然而起高高挺立,像一匹性子刚烈的马。如果这时,能够确认四周没有其他人,我就会仰头大喊一声,让沉积在胸腔的闷气冲出喉咙里喷薄而出!
我在大学里,成绩不是十分突出,那些课程,对我并不具有多大的吸引力,我除了想方设法去泡周敏敏,多余的时间,写点豆腐干一样的文章,当然主要是散文和小说,试着投寄给一些报刊编辑部,居然发表的多,退稿的少,这样,不仅激发了我舞文弄墨的兴趣,也能有一些经济上的收益。
每每拿到稿费,我照例就会去周敏敏那里炫耀一番,请她啜一顿,或看场电影。有时也顺便叫上杜秀珍。
杜秀珍更加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以前总是“大知识分子”的叫,现在又改口叫“大作家”。还说,“林谷,你什么时候写一部大部头,也把我杜秀珍写上去,也让我当一回文学作品中的人物。”我说,“这是迟早的事。”杜秀珍说,“你不要把我写得太惨啊!”我笑笑说,“我单独为你写一章,题目我都选好了,就叫‘千年美女今安在,古城又现杨贵妃’。”
我请美女,不会再叫上刘吉生,我不会再干引狼入室的蠢事。
胸大无脑的杜秀珍不知其中奥妙,常常会傻乎乎问:刘吉生不是你的好朋友吗,你为什么不带他一起过来呢?
我瞥一眼周敏敏,说:“人家现在正在潜心研究佛学呢,没空。”
我知道,周敏敏和刘吉生还时有来往,这让我既痛苦又无可奈何。人家又不是你的老婆,甚至连那种意义上的女朋友都不是,你还管得了人家?
想我谷子在女人这个问题上一直所向披靡,范彤、叶诗文、蒋小莉还有这个歌舞团大号美女杜秀珍,哪个不对我谷子仰慕三分?偏偏就是在周敏敏这里碰了壁。偏偏这个周敏敏又是我最心仪的女人。
我不知道是不是双方太知根知底了,从而缺乏新鲜感,产生不出震撼灵魂的激情,还是因为我谷子“资本家兼地主”的家庭出身一直让周敏敏瞧不起,包括周敏敏读艺校时的不回信也是有意为之?如果是后者,周敏敏完全大可不必,第二代领导人不是已经庄重宣布结束文革,结束急风暴雨式的阶级斗争吗,人与人之间不再令人心寒地化为左中右,深深印在人们脑海里的阶级烙印消除了,“家庭出身”这个让我脸红了十几年的敏感词语将渐渐淡出历史舞台直至从词典中彻底消失。周敏敏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我谷子能考上大学并顺利录取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周敏敏的冷血并没有让我气短心虚,相反,更加激起我谷子高昂的斗志,这就是我谷子的性格。
小时候生产队一棵梨树尾巴上长有一个硕大的梨,大人够不着,小孩上不去,因为枝条太小,承受不起身体的重量。别人都望梨莫及,选择放弃,我谷子却耿耿于怀,我选择了多种方案,又一一被我否决,这些方案有些太危险,有些又会损伤果实,最后我想了一个稳妥的两全其美的办法。我找到一条长竹竿,末端扎了铁丝,铁丝弯成一个勾,铁丝下面扎一个小竹篓子,铁丝一勾,那梨就稳稳当当落在竹篓子里。
我手里握着胜利果实,心里甜滋滋的,我把那只黄橙橙比普通的梨大得多的梨放在枕边,白天瞧一瞧,晚上摸一摸,一直舍不得吃,眼看就要变色变质,才拿出来与大春他们小伙伴们一起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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