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同洛阳王,是不是有什么宿怨?”
她这话一问出口,原本还哀怨的望着他的谢珏面色一沉,立刻敷衍道:“不曾!”
玉润缩了缩瞳孔,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故意激怒他道:“哦,我明白了,只怕是洛王曾经欺负过你吧,你这个人,从来都是睚眦必报的。”
“卿卿这般说我,我很伤心。”谢珏一脸受伤,那倾城绝色的容颜搭配着泫然欲泣的表情,着实让玉润有些招架不住,她连忙调整好情绪,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步步紧逼道:“阿绝这是想岔开话题,啧啧,难不成聪慧如你,也曾栽过跟头?”
“谁说的!”
谢珏果然上钩,含恨向着车窗外望了一眼,却早已没了洛阳王的身影。
“少时我叔祖曾带我去过老洛阳王的府上,那会儿洛阳王也不过是个纨绔世子,而我因着顶了一个神童的名号,老洛阳王总想要我同他儿子比试一场分出高下,而我叔祖他呢,也想要挫挫我的锐气,便同意了。”
玉润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插嘴道:“然后呢?”
“呵,自然是我赢了。”谢珏一脸自豪,却见到玉润果断摇头。
“我不信,若是你赢了,为何还总是对洛阳王耿耿于怀,非得诋毁他才行?”
“为夫绝不是耿耿于怀,计较诋毁,为夫说的不过是事实罢了。”
事实?我看可未必。
玉润撇了撇嘴,一脸我不相信的样子,正准备再激他几句,却突然听到车窗外传来洛阳王低沉带着微微质感的嗓音。
“不错,本王当初的确是输了,如今想来,是不该揍你那顿的。”
这声音一发出来,顿时将玉润惊出了一身冷汗,她忙抬头看向谢珏,却见到对方看向车窗处不知何时冒出的俊朗的容颜,咬牙切齿的开口:“王爷的轻功越来越了得了,以您的身手,不去偷香窃玉可真是可惜。”
玉润此时已全没了旁的心思,满脑子都是方才洛阳王的那句——是不该揍你那顿的。
原来如此!这样就说的通了!
玉润弯起眼睛,想想以洛阳王比谢珏大这几岁的优势,的确有输了比赛之后一怒之下将其胖揍的可能。
思及至此,玉润立刻不厚道的笑了起来,看的谢珏面色愈发难看。
“卿卿,你相信那个匹夫的话?”
玉润连忙十分正经的摇了摇头,用实际心动来守护了谢珏的那颗小玻璃心。
洛阳王冷冷的瞥了他们一眼,依旧板着一张脸正色道:“再过两个时辰出发,你……”他突然伸出手,指了指玉润。
“也如叶绾绫那般,扮成男人。”
玉润无奈的撇了撇嘴,表面上点了点头,却暗自腹诽这家伙果真无趣,说话的表情和强调都不曾改变分毫,压根就是个面瘫。
洛阳王留下这一句话,就又头也不回的走了,玉润无奈的看向谢珏道:“还请郎君回避一下。”
谁知谢珏非但不走,反而大言不惭的起身走到车窗处,将原本被洛阳王撕扯掉车帘的地方用身子挡住。
玉润一愣,旋即明白过来笑道:“多谢阿绝,那还请你转过去吧。”
只见谢珏抽了抽鼻子,颇为可怜的对上玉润的目光:“卿卿,我……我昨晚上没睡好,扭着脖子了。”
玉润:“……”
“卿卿就这般换吧,我会闭上眼睛的。”谢珏如是说,果真将他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紧紧闭上。
玉润嘴角抽了抽,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竟是当着谢珏的面,毫不在意的解开了胸口的盘口。
她家卿卿什么时候竟是变得如此奔放豪迈了!
透过眯起眼睛留下的那一点点视线,谢珏将眼前的场景看清,菱红的樱唇捕捉痕迹的露出一丝狡诈的笑容。
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盘扣解开之后,露出来的竟然不是白皙柔嫩的肌肤,而是……另一件衣服。
“轰隆!”
仿佛晴空霹雳,谢珏顿觉眼前漆黑一片。
“郎君,你面色看着好似不太舒服?要不要我请绾绫过来给你诊一诊脉?”
玉润强忍着笑将衣服全部脱下,之间里面竟是着了一件藏青色男子常服。
谢珏不甘心的咬了咬唇,十分不甘心的嗫嚅道:“无碍。”
车厢外,原本打扮成回乡探亲仆人的众军士也很快换上了平民百姓的麻布衣裳,众人静静等到天黑,这才悄无声息的上路。
约莫过了一个月,洛阳王一行人终于到了南安境内,为了防止暴露行踪,众人都乔装打扮成当地的羌族,令人没有想到的是,慕容珂竟然对当地的语言十分擅长。
见到这一幕,玉润才恍然大悟,只怕是谢珏知道这一点,才会故意泄露消息给慕容珂知道,而慕容珂之所以这般大的敌意,多半是因为他来了以后,派人打听才了解到洛阳王此行并没有带任何懂当地语言的向导。
换言之就是,慕容珂本以为是自己消息灵通,想要趁机拿捏洛阳王,结果却不料反落入谢珏的圈套,一块儿上了贼船。
如他这般心高气傲之人,自然会对谢珏恨之入骨了。
想到这里,玉润无奈的笑了笑,走到谢珏身边站定,陪着他一块儿眺望向远方。
此时正值盛夏时节,烈日炎炎,前方不远处的山脉绵延起伏,如同一条苍翠的巨龙卧于地面之上,壮阔雄伟之极。
玉润深吸一口气,有些感慨的问道:“阿绝,你说那闽越王驺无诸的墓穴,就在这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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