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红看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从包里拿出了那块玉佩,横下心来的她,有意探试性地把玉佩递给他,心里早有准备,你来接马上就收回。
大茂突然看到这块充满师父慈爱的信物,没有什么心理准备,神色慌乱得几乎想跪地而拜,他没有用手去接,只是双手按在胸口,百感交集地对着玉佩讲:“师父!徒儿不孝,不能长守在你身边!”
林红把它握在手里,大茂反应越强烈她越开心。心里想,这不算是折腾你,比起自己撕心裂肺的一年半时间,这点痛苦算得什么!
大茂始终没有去触及玉佩,端详了一会后说:“你要好好保管它!这是本门的传承宝器!”
林红有些意外,撑开她的那双柳叶眼,问:“你不是来要这东西的吗?”
大茂摇摇头说:“不是的,以前不懂,把它当成定情物给你,一年前碰到一位别的门派长者说,传承宝器是不能示人的,它有灵性,给了谁,谁就是继承人!”
林红实感雾水一头,说:“那我不可能成为继承人了?”
大茂表露得很认真,对林红说:“你以后生孩子了,你就把他交给我,我会培养他成为新的掌门人!玉佩你先暂且代为保管。”
林红听到这话非常惊讶,莫非那个梦是真的,梦中的老人也是说,新的掌门人是自己的后代啊!
大茂怕林红对玉佩太随意,很严肃地说:“要好好保管它,我师父带着它奔赴抗日前线,四九年解放前夕被捕入狱,他是把它含在嘴里带进监狱,一步都没有离开它!”
林红看大茂一脸悲切,知道又开始唠叨他和师父的事,这些话不知听了多少次了,一个大男人,简直是一个‘祥林嫂’。
大茂也是,知道林红不太喜欢听,但就是憋不住,他眼睛没有看林红,手里摆弄一张面巾纸,悲悲切切地说:“我和师父很有缘,是师父找到我,收我为徒的!”话没说几句,大男人的眼眶却红了,继续唠叨:“师父非常疼爱我,他终身未娶,他管制劳动没什么工资,只有一点生活费,可他老人家经常给我买我喜欢吃的肉饼,他不但传我武功,还教我如何做人!他一身吃了不知道多少苦,他把最后的时间全部给了我,可我却没有办法孝他……”
受离婚的困惑,再加上突然想起仁慈的师父,又在相恋三年的女友旁边,大茂一时失控,竟然趴在桌子上痛哭。正在经历感情折磨的林红,这一次没有麻木,她拿自己的失落和一代人为了他们的信仰牺牲一切做比较,觉得自己境界有提高的空间,特别看到大茂的情绪失控,心里难免有些妥协,看到菜已经上来了,劝慰说:“先吃饭吧,吃完了到我上班的地方看一看!”
大茂哪里吃的下,拿起餐巾纸抹了抹眼泪说:“对不起,我还是那样没出息!”
其实大茂心里很清楚,自己容易伤感,是近半年时间工作爱情不顺造成的。林红一边吃一边说:“你的那一位还好吧?”
大茂就怕她问这事,马上就要被俞静甩了,一切都在林红的言语中,为了顾及颜面只好敷衍说:“还好!只是生活中有些小矛盾。”
林红诡秘地瞧着大茂的脸说:“你们两地分居,好的来吗?”
大茂感觉自己目前的窘迫早已被她看穿了,为了避免面对面的数落,还是敷衍说:“慢慢地总会解决!”
“你没有叫她随你到商城来工作?”
大茂如实说:“她离不开她母亲。”
“你不怕……”
大茂实在无法忍受林红揭伤疤一样的盘问,立刻打断她的话:“红,不谈这好吗!”
林红冷笑地点点头,心里早已明白三分,俞静那小资思想,你大茂那么好对付!她开始彻底相信那个梦了,要不了多久这个‘傻帽’就会向自己表白。
吃完饭,到林红上班的地方转了一圈,已经下午四点多了,大茂起身告辞说:“谢谢你的招待,我该回去了!”
林红心里依然恋着他,装着很随意样子说:“不住一个晚上,这么匆忙就回去?”
“明天要上班。”大茂很庄重地说:“师父的宝器在这里,我会常来看的!”
林红也不硬留,人家现在也是有妇之夫,过于的挽留有悖常理,她对大茂说:“现在这个时间没有直达汽车了!”
“我坐火车到萧山再转到商城,晚上十一点就能到了。”
林红这一次和大茂相遇,是恋情出问题以来最平静的一次,没有歇斯底里,没有怨言,一切低调随和。她把大茂送到火车站,默默地坐在大茂旁边候车,直到检票了才离开。回到家里,感觉生活都充实了许多,最起码有了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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