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茂迅速在提包里再拿出一叠钱,递给她说:“好!我给你,你不要在向她要了,给我收据就行。”
律师缴了法庭费用,赶往机场,先回南京了。俞静依然情绪低迷,大茂扶着她的胳膊走出法庭。
法庭的门口聚了一些人,大多都是来离婚的,其中一对年轻夫妇,膝下缠着一个小女孩,可怜巴巴地在喊妈妈,男人则情绪激动,大声地对女人说:“最后再问一次,你想好了吗?过一会儿我们从这里出来,就不是夫妻了!”
俞静看到这样的渲染,再次伤心落泪,为了这段婚姻,大茂努力到最后,恋爱时是自己主动靠过去的,那位和大茂三年恋情的林红那样悲痛欲绝地被淘汰下去,现在却是自己违背诺言,要离开他而去。和他结婚不到一年,就为了一点不着边际的蝇头小利掉进来那位色鬼的魔爪,现在终于南北各据一方成为陌路。她突然情绪失控,紧紧地抱住大茂,嘶声力竭地说:“我对不起你,我不是好女人,我没有给你生孩子……”
大茂心如刀割,强忍泪水,他没有怪俞静的绝情,反而认为没有给她营造无忧无虑的生活,导致了今天的婚变。他扶着俞静走过一个拐角,从怀中取出一张现金汇票递给俞静,说:“这些钱是我在深圳这几年赚的,这是我们共同的钱,我现在给你,我本来早拿出来了,因为你带了律师,她已经写好了离婚各项条款,如果我之前给你,她写那些就没有用了,律师在旁边会搞得很复杂!”
大茂自责说:“你嫁给我,没有让你过真正的幸福过,总是让你当惊受怕,要是命运不折磨我们,我们每天在一起,我们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开始俞静沉浸在痛苦和自责当中,没有太在意这张现金汇票,当定眼看清这是一张‘壹佰万元’票值时,俞静内心再次搅起难以想象的阵痛,声泪交加地说:“你混蛋,你干嘛要这样,你为什么不能像别的男人那样坏一点,让我也可以找个理由安慰自己,你为什么一定要装得这么好,这钱我不要!我不要!”她把支票抡回给大茂。
大茂从地上拣起支票,说:“这是我们离婚前的钱,你有支配权,这几年,你不在那家单位干了,我没法和你联系,要不然早寄给你用了,春节我到南京找过你,你家已经搬了。”
俞静有气无力地趴在墙上,没有吱声。
大茂在她的一旁,动情地说:“再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吗,我结婚头带尾也有四年头了。”
听到这话俞静更是伤心至极,感到自己对不起大茂,在一起不到一年时间,没有给他享受多少温柔,这心情不是一句无地自容的话可以概括的,她决定不能再在这里呆,赶紧离开,人要有廉耻,他做他的好人,我做我的下贱,回去,赶快回南京去!
俞静急促地说:“给我去订一张机票吧,越快越好!”
大茂真切地挽留说:“你这么急干什么?你这样坏的情绪,能上路吗?”
“我要回去,要回去,求求你了,让我回去……!”俞静歇斯底里的有些失态。
一会功夫周围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大家听得一头雾水,离婚了大家都抢钱,他们却在推让,这离什么婚啊?
又有一对夫妇要进法庭离婚,那位中年女人看到此景,对男人哭诉:“天哪,别人是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是好端端的一家企业,硬说成是一家快要倒闭的,离婚补偿十万元,还不同意啊!苍天有眼啊……!”
那么多人听到老婆的哭诉,那个男人的脸有点挂不住,拉着女人进法庭,吼道:“不要说了,我真的没钱,就凭‘一日夫妻百日恩’这句话,我去借二十万来给你,好不好!”
那个女人哭着喊着被男人强行拉进了法庭。小街道乱得不可开交,也弄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离婚的人,大茂是个要脸面的人,离婚这样的事摊到自己头上,也是无奈的找不到地洞钻,眼瞧着周边一帮人在看自己笑话,拉着俞静说:“快走吧,大家在看我们!”
俞静定眼一瞧,是有点不好意思,拿出手绢涂巴涂巴脸,跟大茂离开了,走了一会儿,心里还是想回南京去,大茂诚恳地说:“虽然我们已经离婚了,但还是同学,朋友,你精神好一点后,我马上让你走!”
俞静有些虚脱,整个人都有点遥遥晃晃,大茂用身体的侧面靠着俞静,手轻轻地扶着腰,看着她红肿的眼睛,还是充满关爱地亲了亲她的脸,说:“以后有困难,可以来找我!”
大茂的话总是让你感到温情,俞静早已经不是来法庭之前那样铁板一块,她把头顺势靠在大茂的肩上,心里有些感悟,女人是需要依靠的!冷静下来的她心里好像有那么一丝悔意。
俞静的泪流得太多了,眼睛红肿,腿脚也发软,这样状况还真不适合登机,大茂叫来了计程车,把她接到了单身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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