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江从银行出来,真是想觅个地缝钻进去呢!因为他知道不出半天,全镇人都会知道自己是个干包打听的家伙了!就会在他背后你推我搡的咕咕地笑:“干那事儿时注意点儿,别让他了去!”就会人人都鄙视地躲着他了。那些学生在他上课的时候就要起哄了,就要说些含沙射影指桑骂槐的话了。因为再没有比小镇上的人爱无事生非的了,鸡蛋里也硬要寻出骨头来,更不要说这样的事了。他恨死了王小吉,出手这样的狠,这下好了,自己也得辞职不说,赵雅丽也再不瞧自己一眼了!更让他难过的是,赵雅丽一辞职,自己再去哪找她呢?再能找到这样能接近她的机会吗?他就又骂开了王小吉,因为他本以为王小吉会拿着这视频去威胁赵雅丽要她从此循规蹈矩,或者去威胁陈力,让他离赵雅丽远远的,真没想到……。忽地,他猛地一激灵:“对了,王小吉不光是要整那两个人,还要连同自己一起收拾了!”他不由得心掉进了冰水里:“自己是斗不过王小吉的,算了,赶紧辞职走人吧!趁这件事在镇上还没传扬开来。”
他一头扎进了刘校长的办公室,说自己要辞职。刘校长惊讶地看着他,问他为什么。他一下子张口结舌了:“是呀,自己得找个理由呀!可真正的理由能说吗?自己笨呀!平白无故的辞职,不是你是个二百五,就是学校亏待了你!”
刘校长见他答不上来,果然用一种怀疑他有某种故意隐瞒起来的精神疾病的怜悯目光看着他说:“你……莫非……。”后面的话因为顾及他的自尊而用目光暗示着告诉了他。
李全江当然明白了刘校长的没说出的后半句话是什么了,心里很惶急,因为刘校长果然按自己的推测怀疑自己了,就赶紧否定道:“我很正常。头脑清楚的很。”
刘校长就凝视着他,目光里的愠怒越来越浓了:“那你给我说出个充分的理由来。要知道你来了才一个月多一些,就莫名其妙地辞职了,传出去了,还不是说学校欺负走了你?”
李全江哭笑不得,才知道自己要是不承认自己有精神病,就得承认学校亏待了自己,而且这才意识到,宁愿承认自己有神经病,也不能承认学校亏待了自己!因为那就顶如给刘校长脸上抹黑呀!但他这时只会摇头说不是不是。刘校长又问他是不是老师们挤兑他了?他摇头说不是。刘校长的脸就拉了下来:“那你到底为什么辞职呢?你这不是摆家家耍了?你这样的态度能工作好了?像你这样玩世不恭的人,我本来不用问你为什么就能答应你的辞职,但是,你是市一中李校长推荐来的,我得给他一个交代,要不,我以后怎么见他呢?你去吧,想好了充分的理由再来辞职。真是莫名其妙!”
他灰溜溜地从校长办公室出来,对自己的张皇失措恨死了,才明白,自己这一莽撞的举动彻底弄砸了自己在刘校长心里的形象,就是自己不辞职了,以后也得受刘校长的白眼了。是呀,想个理由,想个理由!……算了,一走了之吧!我不教了,你能拿枪逼着我站在讲台上吗?可是,这一走了之后,刘校长就惹下了李校长也罢了,母亲可是再也没脸见李校长了!还有,自己这样一走了之,要是还想在市里吃教书这碗饭,哪个学校还要自己呢?咦!这逃走也是无门呀!干脆,请个长假吧!哼!看那校长的狗脸,这也得要有充分的理由呢!是呀,你糊涂呀,严格地说,请长假要比辞职更难呀!
他一整天惶急地想着辞职的理由,是想出几条来,但像笨学生不敢把作业拿给严厉的老师一样不敢把任何一条理由拿给刘校长,真是煎熬死了!
晚上,他正躺在床上瞪着屋顶发呆,周楠推门进来:“咦,李全江,你怎么了?病了?”
他随便地嗯了一声。
周楠就走到他的床前坐在了床沿上说:“怪不得你今天没去银行,那里的人都说你今天缺勤了真是稀罕呢。”
他忽地警觉到,这是周楠从银行那里听到了风声,特意来自己这里探听来了,因为周楠隐隐觉得他对赵雅丽有意,和他是貌合神离的,所以平时不大来自己的宿舍的。他这时忽地机灵了起来:“不如将计就计探探人们对那件事到底知道多少。”就问周楠:“今天去银行的人谁又发布新闻了?”因为在小镇上,闲人的集散地就是新闻的发布场所。
周楠无聊地:“能有什么新闻呀,还不是些老话题,只是换个人名地名而已。你呀,连新闻联播天天都是些老话题,不要说咱镇上了。”
李全江抑制不住地兴奋起来:“看来这事儿镇上还没人知道!看周楠这样的直率,不像是在遮掩我!是呀,互联网是能让怪事儿一夜间混传遍天下,但那要看在什么网站上发布了,一个偏僻小市里的金融网站,除了市金融系统的人出于需要才去光顾它,谁去光顾它呢?而镇上银行的那两个男女柜员,李行长一定要求他们保密的,再说,那件事是关起门来处理的,屋里的人不说,那两人是不知道的,而屋里的人谁会说呢?当然谁也不会说了。自己真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就来了精神,问周楠银行里今天去了些谁?周楠无精打采地:“还不是那些人?只是奇怪,王向蓉不见了,赵雅丽和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搭档。问赵雅丽王向蓉哪去了,赵雅丽怪怪的不说。对了,陈力今天也不见了,问赵雅丽,赵雅丽也怪怪的不说。李全江,我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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