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焕拿起琴案上的小香兽把玩,淡语:“这都是早年的事情,现今没人会再贩船乐器去高丽,要折本。”
“哦,原来是这样。”陈郁认真记下,泉州海商主要走南下的航线,走高丽航线需得北上,明州至高丽最是便捷,很多明州海商都前往高丽做生意,由此杨焕会如此清楚高丽市场。
陈郁低下头,执住自己的手,像似在思考什么,他专注的样子,让杨焕觉得很有意思。杨焕早熟,十五六岁就俨然是个大人,他没有过陈郁这般纯质的少年时期。
他不动声色,细细打量陈郁的模样,肤质细腻白皙,眉眼如画,温润如美玉般,心里又增添几分喜爱,很别致的少年,就似早春枝头的玉兰,但凡看见的人都想采撷。
杨焕也只是在脑中闪过这样的念头,他更喜欢红艳的蔷薇花。
话虽如此说,杨焕每日清早几乎都会到书斋听陈郁弹琴,他未去在意自己是否真得喜欢这个少年,也许是因为这段等待的时日过得相当无趣。
陈郁一向善待他人,何况杨焕是个博闻强识的人,每当他讲述自己航海的经历,陈郁都专注倾听。他身上有陈郁想知道的事,陈郁甚至从他口中获知妍娘和黎维武的消息,知道他们还住在蒲甘国,并且妍娘一直没有孩子,好在黎维武对她的宠爱依旧。
两人常在一起交谈,陈端礼看他们相处得来,没感到什么不妥,唯有陈繁隐隐觉得杨焕跑弟弟的书斋是否跑得太勤。陈繁不是多心,他知道杨焕在船上有娈童,常年待在海船上的人,往往节c,ao都不行。
陈繁几次到弟弟的书斋里来,故意参与两人的话题,他没发觉杨焕有语言撩拨,都是十分正常的交谈,便也由他去了。相比于杨焕,赵由晟才是个大问题。
赵由晟一般是夜晚来,往往在陈郁房中待一会儿,聊几句便就会离去,待的时间很短,但是他天天来呀。每当赵由晟来,墨玉必会待在房中,墨玉其实也不想这么干,但她受陈端礼的命令。
陈端礼不希望儿子和赵由晟走得太近,近得超乎友情,年少时懵懂,往往会做下错事,以致两人日后要因此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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