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恨我?”他舅父突然问道。
他倏地抬起头,继而掩饰起来,道:“并不,这种境地,不是我的,也会是别人的。我不见得比旁人更适合,可我比旁人明白什么叫责任。”
他舅父一阵沉默,等到茶上了才道:“柴家历经这么多年,早已倦了。若说这天下什么最重要,身居高位者所认为的往往都不是对的,只有普通老百姓才知道,这天下归于天下人才是对的。若是战火又起,谁又能保证做得了那开天辟地头一个圣明君主?一切都是老路,一切都是换了瓶的酒,哪有什么不一样。”
顾春朝不知道他舅父缘何如此消沉,好似人生在世不过是一场梦,一场沿着旧路行进的梦。他有些坐不住了,竟连茶也没喝就走了。而他舅父在他走后露出了一抹无奈的笑,其实,论起身上所承担的压力,谁也没有他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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