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握盏饮酒的贵公子,抬头饮下一盏酒,却未接话。
外处风未停,雨未止。
室内,依旧无声。
只有暖炉中的炭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而对坐的两人,也再无话,唯有手中的酒,依旧一杯接着一杯。作者有话要说:宋玉跟秦清的线就不细写了。之后番外补起吧。
木簪
时至十一月。
王家又出了一桩喜事。
是说那御史中丞王璋的妻儿,昨夜生下了一个女儿。
母女平安。
王璋高兴,大赏了府里上下。
———
谢亭的屋子站了不少人,除去赵妧几个好友,来的便是王家的几个妯娌亲眷。
她们是来探望谢亭与她一双儿女的。
屋子里的姑娘、妇人们或是站着,或是坐着……她们一面是看着谢亭那一双儿女,一面是交谈说着话。
约莫是第二胎的缘故,谢亭这回气色比上回要好不少。
她这会便歪靠在塌上,头上戴着一个抹额,正低头看着那一双儿女。
女儿取“仪”字为名。
她虽是新生,面色却比佑儿出生时要好不少。
如今便在那个襁褓里,睁着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一张小嘴这会正咧着流着口水。
谢亭便拿着一块帕子,低头擦着人嘴边的口水。
佑儿如今尚还未满周岁。
这会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年纪,猛然瞧见一个新奇陌生的,又瞧见阿娘看着人笑。
便也围着那襁褓爬来爬去,还时不时的往人身上亲亲碰碰。
若是瞧见襁褓里那一双圆圆的眼睛也朝他看来,便忙往谢亭身后躲去,只露出一双眼睛偷偷瞧着这边动静。
众人瞧见这幅童趣,都笑了起来。
一个王家新进的媳妇便说起话来,“往日我见我娘家嫂嫂生来的一双儿女,成日闹腾,便觉着这孩子生下来,都是那混世魔王,尽来折腾人的。如今见嫂嫂这双儿女,却是让人心生怜爱,这股子想法倒也散了去。”
谢亭也笑,她仍低头看着这一双儿女,心下也欢喜的很……
一面是抬头与人轻轻笑了笑,“我往日也与你一样,如今当了娘,却觉得这孩子有趣的很,瞧着他一天天长大,看看他与往日的变化。当真是……”
她这话未说完,便听见那落盏声。
众人看去,便见赵妧的脚边,有一副碎瓷碗盖。
而她那一双绣鞋与裙角,也沾了几许溅起的茶渍来——
赵妧看着那一副破碎的瓷片,拢了拢眉。她站起身来,与众人点了点头,声很平,道了句“抱歉”。
而后是看着谢亭,道下一句,“我先去洗室。”
她这话说完,便转身往外走去。
屋里的一众人,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想起那桩事来……
她们几人对了眼,心下是各自叹了声,却不再说这桩事了。
直到赵妧回来时,屋里已散的干净,唯有谢亭与那一双儿女正在床上玩乐。
她步子一顿,看着谢亭抬头朝她一笑,“好了?”
赵妧垂眼,轻轻嗯了一声,仍迈了步子往前走去。待至床边,她低头看着谢亭那一双粉嫩的儿女,合了眼,声很轻,“抱歉,我……”
谢亭握住她的手,拦了她话,“阿妧,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抱歉的。”
赵妧睁开眼看着谢亭,望进那双熟悉的眉眼里,轻轻叹了一声,“我讨厌现在的自己。”
“阿亭,我讨厌现在的自己……讨厌极了。”
“现在的我,陌生的让我觉着害怕——”
“她除去让你们担惊受怕,操心奔波,还剩下什么?”
谢亭轻轻拍着她的手背,有几分轻责,“担惊受怕,操心奔波,这是我们愿意做的事。而我们愿意这么做,只因你是我们的朋友——所以,你不必觉得对不起我们。”
“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会陪着你。”
谢亭看着赵妧,声仍很柔,带着安慰轻轻与人说着话,“只是,阿妧。人生有许多坎,终归只能你自己一个人过——”
赵妧仍垂着眼,看着谢亭,未语。
室内突生寂静,唯有佑儿“咿咿呀呀”叫着。
佑儿见无人陪他说话,便颠着脚儿爬到两人这边来,扯着赵妧的袖子,轻轻摇晃着。
赵妧低头看去,只见佑儿抬着一张笑脸,见她看来,便咧开了嘴笑着……手舞足蹈的,嘴里还咿咿呀呀叫着。
她把手轻轻与佑儿握在一道,心中的一处,便这般化了。
谢亭看着这般模样,便也抱着yòu_nǚ,轻轻笑了起来。
外间阳光正好,而这处也骤然生了几许暖意温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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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王母那处,正与王珂说着体己话。
母女之间,说来说去,少不得要问一回晏琛待她好不好?
王珂一应是笑着答好。
王母仔仔细细瞧她一回,面色不错,却还是握着她的手,轻轻叹了句,“你身体自幼也不差,怎的这些年,便没个孩子?莫不是他——”
王珂闻言,是先顿了下,而后便轻轻笑着说来,“母亲又在乱想了,您若是想抱孩子,嫂嫂那边有两个,还不够您抱?”
“你嫂嫂如今有儿有女,我自是很开心。可是……”
王母看着王珂,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一面是说道,“珂儿,对一个女人来说,孩子总归是重要的。你没看见你晋阳表姐,如今是个什么模样吗?”
她轻轻叹了一声,“若是有个孩子,她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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