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也是老辈人了,父亲相信他们是应该的。”凌依让织羽将砚台收起来,与凌善道闲聊起来。
提起凌常,凌善道忍不住感慨:“你常叔跟了我二十多年,他身体愈渐不好了,我琢磨着再过几年。就让凌文接替他的位置。”
“常叔对凌家忠心耿耿,也是时候安享晚年了,凌掌事少年有为,一定不会辜负父亲的期许的----
哦对了,女儿刚才在墨观,听凌掌事说起这次运输砚台的人选,听上去似乎有些为难,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也没什么大事。”凌善道不甚在意,“只是一直负责运送货物的老陈从马上摔下来摔断了腿,一时半会儿我又找不到更合适的。前几天是有些发愁,现在问题算是解决了。”
“摔断了腿?”凌依震惊:“那要不要紧?陈老伯可是我们家的老仆了,是不是要送些补给慰问品过去?”
凌善道哈哈大笑,“你啊你。越来越像个老嬷嬷了,你年纪还小,这些事啊,让你姨娘去做就行了,你别操心。”
凌依嘟着嘴,委屈道:“父亲怎么一点也不体谅姨娘呢。她这些年一直为家里操劳,好容易盼着我懂事了,您又不准我帮她,姨娘心里只怕要生怨了。”
凌善道有些发懵,好半响,才似恍然,“也对,她这些年也是辛苦了,那好,既然你不嫌苦,便由着你,你姨娘那里我也去说说,以后有什么事,让她和你商量。”
“谢谢父亲,那女儿现在就带些礼去看看陈老伯。”凌依显得有些兴奋。
凌善道不忍打击她的积极心,笑着点头,语气中充满了宠溺:“跟你娘一样,是个急性子,本来之前你姨娘带了礼物慰问,你若想去,便去吧。”
“遵命。”凌依煞有介事的福礼,“那女儿就告退了。”
临走的时候,她又像是想起什么时候,忽然问道:“父亲说运货之人已经选好了,是不是宫伯父给您找的人?”
凌善道点头:“你宫伯父听说我的人出了事,就给我推荐了一人,那人我也见过,办事稳当。”
凌依哦了一声,继而又笑道:“父亲先忙,女儿告退了。”
离开书房,凌依让织羽去准备了些慰问品,便带着去看望老陈。
老陈是凌府的老仆,就住在凌府的别院,凌善道很善待下人,听说他摔断了腿,不仅送了诸多慰问品过去,还专门请了好大夫给他看病。
凌依去的时候,老陈正坐下树下打扇,看上去有些无所事事。
“陈老伯,身体好多了吧。”凌依一进门熟络的客套。
老陈老眼昏花,等凌依走近了,才看清是谁,惊的从凳子上蹦起来,踉踉跄跄扶着树干才没摔下去,等稳住了,才拱手行礼:“老奴见过大小姐。”
凌依一边打量别院,一边缓缓道:“陈老伯不必多礼,你是父亲器重之人,我如今也帮着姨娘管理府中事,听说你摔下了马,就来看看,没什么大碍吧?”
“有劳大小姐挂念,老奴皮糙肉厚,摔一跤不妨,大夫也说了,没什么大碍。”老陈又是惶恐又是感激,他与这个大小姐实在没什么交集,对后者的到来,也显得很迷茫。
老陈的老伴儿吴氏端了凳子出来,显得有些拘谨,用袖子使劲儿在凳子上擦了擦,才小心翼翼的道:“大小姐您请坐。”
凌依亲和一笑,坐下,“陈老伯也坐下吧,你腿脚不便,不必站着答话。”
老陈眼神闪了闪,示意吴氏先退下。
院内。只剩下凌依织羽和他本人,他坐的笔直,低垂着头,“大小姐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老奴知道的一定告诉您。”
凌依微微一笑:“陈老伯别紧张,我只是好奇,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人,怎么那么容易就从马背上摔下来了。”
老陈捏紧了拳头,面沉如水。一时竟忘了回话。
织羽眉头一拧:“放肆,大小姐问你话,你敢不答?”
老陈吓得一哆嗦,抬头惶恐的看着凌依,支支吾吾半响都说不出话。
凌依嘴角的笑意越甚,幽幽道:“陈老伯不说,是因为说不出口吧,因为你是怎么摔下马的,连你自己都怀疑----”
“大小姐,老奴本来----”老陈急的欲说什么。
“你本来告诉了姨娘。可是被姨娘呵斥了一顿,于是现在,什么都不敢说了是不是?”凌依打断她的话,语气中透着一股自信和笃定。
老陈怔了怔,慢慢垂头,小声道:“老奴不是不相信大小姐,只是----姨太太那么一说,老奴也觉得自己想多了。”
“你没有想多,陈老伯对别人不了解,还不了解自己吗?你摔下马。根本就是有人故意陷害,没死,已经是万幸,怎么。陈老伯还要为凶手瞒着不成?”
老陈没想到这个大小姐看似柔和,说话却比刀子还利,正因为凌依说中了他心中所想,他甚至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的好。
他在犹豫,躲在柱子后面偷听的吴氏却突然走出来,有些怒气:“老陈你为什么不实话实说。那些人害你成这样,大小姐问一问又怎么了,你还窝囊不敢吱声了是不是。”
凌依有些诧异,视线落在吴氏身上,“吴婶儿,陈老伯到底是怎么从马背上摔下来的?”
吴氏按照老陈曾给她说的,开始慢慢回忆。
原来那日老陈照样驾马去运货,只是行至中途,一向乖巧的马,不知为何突然发起疯来,老陈一时控制不住,就从马上摔了下来。
“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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