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出气。
凌善道这时候还并不知道一切都是邹氏引起的,他只以为是娄其真的病了,让人将兰氏送回去,自己则去写信给利州娄家。
兰氏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她要回去好好想想,如何处置邹氏,至于暂时不告诉凌善道。则是怕后者反应过激。
临走的时候,她将凌依单独叫进屋,语重心长却又充满歉意:“浮生,祖母知道你受了委屈。你放心,这件事祖母会替你做主,只是你父亲那里,你要先瞒着,今日毕竟来了这么多客人。我怕他反应太过,凌府不比其他家族,一点风吹草动也会传到宫里----”
兰氏顿了顿,似乎在想有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必要。
凌依却知道她的心思,体贴道:“祖母不用担心,我也没吃什么亏,我知道凌府现在处境,父亲真性情,又容易轻信人,现在这个时期。对凌府来说,可谓是非常时期,还请祖母适时提醒父亲,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兰氏心中诧异凌依对局势看的如此清楚,从前她只认为凌依是个聪明的孩子,如今看来,却比聪明更甚了。
她点头答应,这才走出屋。
邹氏一直候在门外,等兰氏出来,赶紧躬身。
兰氏冷哼一声。淡淡道:“这里赶紧给我处理好,然后去祠堂跪着,没有我的吩咐,不许吃喝。更不准起来。”
离开兰阁后,兰氏却忽然问道:“浮生说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到底说的是谁?”
程氏哪敢擅自揣测,便道:“怕是说的娄夫人吧,毕竟是舅母,却被这样算计。大小姐心里一定很难过。”
*
对邹氏来说,跪祠堂的处罚已经算是轻了,她也知道凌依和兰氏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放过自己,可眼下只能先去祠堂罚跪,然后走一步算一步了。
兰氏走后,邹氏将院内的婆子丫鬟都遣走,又将凌依原来的人都叫回来,将院内一切都处理妥后,正准备离开,却被凌依叫住。
“姨娘就这么走了?舅母似乎有话要说,你怎么不听听再走?”凌依笑看着邹氏。
被她一提,邹氏才想起一切的错都是因为娄氏,若非后者临阵倒戈,她也不会输的如此狼狈。
她瞪着娄氏,却突然冷笑道:“我不知道她许了你什么好处,但你若以为自己想要的东西她能给你,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只能说,你这辈子,也只能呆在利州,永远也别想翻身来京城。”
娄氏气的眼红,却偏偏一句解释的话也说不出来。
凌依笑看着两个女人,插嘴道:“舅母不愿意说,那就我来说吧,舅母只是终于看到了利州的好,想想也可以理解,见识到京城这么复杂之后,谁还会愿意呆在这里,还是在利州当薛家长媳的好,是吧舅母。”
娄氏眼神迸出火光,看似要将凌依燃烧了似的。
凌依并不在意她眼神中的恨意,转身看着地上的娄其,惋惜道:“可怜这么大一个人,却有疯癫病,这将来,只怕不好找好人家了,不过舅母也有错,谁让你不老实呢,否则您外甥也不用受这份罪,路大夫,他这病,可有得治?”
路大夫摸着胡须,面露为难,“难啊,没个三年五载,是治不好了,不仅如此,他这种病可是带着根儿的,将来就算有了后人,也会带病,不好治,不好治哇。”
织扇忍不住笑了一声,又赶紧捂住嘴,看上去憋的厉害。
凌依继续道:“舅母不如今日就先回去,你放心,你拦住娄其,就是帮了我,我会在外祖父那里替你说些好话的,比如今日的事,我就权当不知道。”
娄氏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些,让人将娄其抬上,也不理邹氏,当即就走。
邹氏并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只以为是凌依许了娄氏更多的好处,心中一面诅咒娄氏,一面诅咒凌依,最后愤愤离开。
胡氏就是再糊涂,也大概猜出是什么事了,等所有人都走了,她才后怕的拉着凌依上下检查,“大小姐,没出什么事吧。”
凌依被她的紧张逗笑,安慰道:“奶娘就别担心了,我好着呢,还多亏了奶娘找的路大夫,帮了我大忙。”
路大夫拱手弯腰:“大小姐言重了,草民只是尽本分而已,医者父母心。”
凌依点了点头,让胡氏先下去休息,说自己要与路大夫问些问题。
胡氏知道这是要支开自己,也不在意,她知道凌依有很多事瞒着自己,也很理解,毕竟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最好就什么都不知道,免得将来误事。
“路大夫,屋里坐。”凌依笑吟吟的做了个请。
“不敢当不敢当,大小姐折煞草民了。”路大夫拱手还礼,走进屋内。
织扇笑的眼睛眯成缝儿,调侃道:“路大夫,你这双手,何时成了救死扶伤的大夫了,我怎么不知道?”
路笑天鄙夷的看着她,“医师毒师只是一念之间,我路某人毒术了得,医术自然也了得。”
“是,你是了得,那个娄其,被你这么一点一弄,人就不行了,我以后可得小心你些。”
凌依打断两人的话,“好了,去看看表哥那边可有送东西过来。”
话刚说完,门外就有丫鬟禀报道:“大小姐,安居阁的薛少爷派人送了一封信过来。”
织羽走出去,接过信后,对丫鬟吩咐道:“去找个手脚麻利的人,在外面候着。”
丫鬟得令离开,织羽带着东西进屋道:“是不是连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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