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排队的人里不全是孬种,那人晃着膀子往这边逼过来的时候,后面几个男人同时吆喝,把人吓走了。
这事陈楼完全不放在心上,关豫却是吓了个够呛,只是没好意思说出来。同样是男人,谁不想做保护者的角色?只是家里多年的观念让他习惯权衡利弊得失,比如口舌之争没必要,面子不如命要紧,又比如落到街上行乞的多是好吃懒做甚至穷凶极恶之类,即便需要社会救助,那也是不是他们的责任。
他和陈楼的许多观念都不和,起初俩个人都较着劲儿的纠正对方,见效果甚微后又都放弃了。陈楼依旧多管闲事,关豫则习惯了包里放个小甩棍。
现在这习惯也没改。
关豫叹了口气,摸了摸包,见陈楼已经拐弯了,忙闻着味儿的跟着上去。
——
陈楼走了一半儿路就有些后悔没打车了,他挑的花挺风s_ao,虽然自己都叫不上名儿,但是嫩黄跟艳紫粉红堆一块,这存在感也是突破天际。一路上不断有人行注目礼,陈楼实在享受不来,一会儿担心自己屁股上有灰,一会儿怕裤子拉链没拉好,露出秋裤了。
他最后的一小段路索性小跑了几步,直到看见路鹤宁和宁珊的身影了,这才松了口气。
路鹤宁穿了个深咖色高领毛衣,戴着副圆框眼镜,正在会所门口和宁珊说着话。
陈楼嘿了一声,俩人齐齐回头,又一块笑着朝他招手,露出了一对小梨涡。陈楼对小酒窝小梨涡这种东西没有抵抗力,又觉得这兄妹俩看上去,像是一对大兔子在冲主人抖耳朵,顿时那点尴尬消失的无影无踪。
路鹤宁接过花很高兴,把人往里带,笑着问他:“你怎么过来的?”
“腿儿着。”陈楼笑了会儿,戳着一朵花说,“差点把这宝贝儿给吹烂了,这朵你扶一扶,刚刚掉下来了,我给塞进去的。”
“……那朵小苍兰吗?”路鹤宁扭过头问。
“啊?”陈楼怔了下,扭头看了宁珊一眼,见到包厢门口了,忽然喊道:“饿了饿了,点菜了没?”
路鹤宁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生硬的转移话题,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忍不住笑了。
宁珊显然也是第一次来,路鹤宁笑着嘱咐两句,让一旁的服务员领她去点菜了。能看出路鹤宁在这里大约是个小头头,服务员都喊他宁哥,宁珊刚出去,就有人送了几样凉菜上来。
路鹤宁笑了笑,等人都退出去了,才看着陈楼笑道:“你刚刚想哪儿了?”
“……哪想哪儿了,”陈楼扭开脸没看他,装模作样的摸了下旁边的椅子,“我就是没听清你说什么而已。”
“哦?是没听清小苍兰吗?”路鹤宁侧过脸看着他。笑了下又问,“还是没听清小苍奈奈和向井兰?”
陈楼:“!!!”所以,小苍兰到底是谁。
“小苍兰又叫香雪兰,穗状花序偏生一侧,花语是纯洁、幸福。代表意是‘你要懂得爱的背后隐藏着快乐与痛苦,悲伤与后悔。’”路鹤宁笑着说:“就是被风吹断脖子的这枝粉色宝贝儿。”
他说宝贝儿的时候语调上扬,明摆着是知道陈楼想错了,还坏心眼的再提一遍儿。
陈楼没想到这也是个蔫坏儿的主,挑眉看了他一眼,就听手机铃声急促的响了起来。
宁珊点完菜回来的时候,陈楼刚皱着眉挂断关豫的电话。关豫已经挺多天没联系他了,现在冷不丁来这么一下,又正是他和路鹤宁扎一块的时候,陈楼忽然就有点不好的预感。
好的不灵坏的灵。
三人等菜上齐之后,刚刚碰杯说了句生日快乐,就听包厢门再次响起。
宁珊以为有赠菜的,开开心心去开门,拉开门的一瞬间立马就愣了,“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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