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鼓励似的笑得更开心了,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疯狂的侵占着她的每一分肌肤,沈微雨却只觉得浑身上下的每一个毛细孔都是难受的她想吐,她确实是吐了,扶着墙头吐得全身虚无,那个老板无疑是狡猾的,每次只给她几天的药材,逼着她一次又一次就范,他不着急,他只会用一种志在必得的眼光注视着她,好像是猎人看着落入自己陷阱中的猎物似的,他当然可以不着急,因为沈微雨很急,所以尽管那么恶心,她还是一次又一次的走进那家药房。沈微雨自幼丧母,她的父亲是一个很固执的读书人,考了一辈子的功名,最终一无所获,郁郁寡欢下卧病不起,她听周围的老人说沈家其实也是望族,可他父亲有气节有骨气不愿向亲人求助,沈微雨听了这话,狠狠地吐了口唾沫,狗屁气节,又不能当饭吃,可尽管这样,那毕竟是她的父亲啊,养育了她十年的父亲,即便是他最困难的时候也没有放弃自己,她又怎么可能不管他的死活。
一个人慢慢走着有一种孤单的绝望,还不如死了算了,活着有什么好,死了一了百了,没有屈辱与忍耐,她也许会更快乐,然而这些也只能想想,若是十年前她刚刚落入人间时知道以后的自己会活成这样,那时她就会亲手掐死自己,可是,如今,她忍耐了十年,辛苦了十年,她不会那么傻轻易地放弃,她要好好的活着,睁大眼睛看着那些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是如何入的地狱,那时,她一定会痛快的鼓掌,甚至大方的送他们一程。。。
“嘶——”正当她想得出神之际,一声马的嘶鸣声划破天际,她瞪大了眼睛,那匹马近在眼前,她忍不住后退了几步最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驾车的是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嘴里骂骂咧咧的,“走路不长眼啊!”“你知道车里坐着谁吗?”“小命不想要了是不是?”沈微雨不想理会他,强撑着自己站起来却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她无奈只好又坐下。,细细检查一番原来是脚扭伤了,不过是一会功夫已经肿成了一个小馒头,那个车夫以为她故意耍赖,刚想开口骂上几句,马车里想起一个轻如银铃的声音,“长安,发生什么事了?”
紧接着一个红衣少女缓缓的走了出来,她穿着最耀眼的红色骑马装,美丽的像是初闯人间精灵,那个车夫一见到她嚣张的气焰立马消散,毕恭毕敬地伸出手去扶她,少女笑着甩开他的手,轻轻一跳,人已经立在车旁。
“公。。。小姐,公子说了不让您出来,外头冷,您还是去马车里坐着吧。这里的事情,奴才能解决。”
那少女没听他的话反而一步步向着微雨走来,“谁要听他的话,他现在睡着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呢,等着他不闷死才怪!”
说话间她已近在眼前,“你干嘛要坐在地上?多凉啊!我扶你起来吧!”
她说着伸出了手,脸上笑着隐隐有鼓励的意味,沈微雨却悄悄地把手背到了身后,她那双手那么漂亮,洁白修长,修剪整齐的指甲上涂着大家小姐经常会用到的红色蔻丹,她想起了自己的手粗糙,暗黑,指甲里甚至还有黑黑的泥垢,根深蒂固,无论她怎么努力都除不去,正如她伤痕累累的人生,而那姑娘好像没有看到她的局促,伸出的手放在半空中对着她微微的笑,就在微雨犹豫的时候,车里响起了另一个声音,慵懒的,好听的,那是她一辈子都忘不了并深深的刻在脑海里的声音。
“顾小七,谁准许你下车的!”
沈微雨抬头,那姑娘迅速的收回手,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连忙回头,那一天很冷,但阳光却出奇的好,刺得人眼睛疼得睁不开,那个男人一身雪白的长袍,面如冠玉,气质出尘,一步步的走来,将大红的披风披在少女的身上,语带责备,“你前几天受寒还没痊愈,出来的时候答应过我什么,一切都听我的,只要肯带你出门,小赖皮,就是不听话。”
那少女冲他眨了眨眼睛,小声怒囊道,“啰啰嗦嗦,真是个管家婆!”
男人笑着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低头捡起地上飘落的药方,少女边夸张的喊痛边凑过来看,“欸?这个人病得不轻啊!”
男人嘲笑的看了她一眼,“你又懂?”
少女不满的捶了他一下,“怎么不懂?我也是从小学医的好不好?”
男人没再理她,低头看着坐在地上的微雨,轻声问道,“起得来吗?”
沈微雨动了动,想说自己可以,但终究还是放弃的摇了摇头,不知为什么,她想要依赖他,想要让他留得久一点,想要再和他说说话,可那男人微一皱眉,对着身后的车夫道,“你去找辆马车送这位姑娘回家。”
那个车夫弯下腰答了一句“是”。
男人如墨般幽深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她,伸出手将叠得整整齐齐的药方交到她的手上,“收好吧,看病比较重要。”
很多年之后,沈微雨都会想起那一幕,仿佛一幅静止的画,被她深深地刻在脑海,她记得他的双手洁白而修长,大拇指与中指之间有一条不是很明显的刀疤,她记得自己的手不住得冒着冷汗,以及夹在药方中间的一张银票,那张银票她没有用过一直细心的保存着,那间药房她也再没去过,当天晚上她执着了一世的父亲终于闭上了眼睛,临死之前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坚强的女儿,为了女儿的将来,他终于吐露出藏了一辈子的秘密。
当今丞相名唤沈翼,在朝中也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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