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户部职责?”
季贤达一步一步走下台阶,绕着跪地的程明举转了一圈,在他面前立定:“本王只问你,北境大片荒野,你户部这些年安排多少流民过去开垦,以实边塞?”
程明举嗫嗫嘴唇没有说话:谁愿意去那鸟不拉屎的地方。
“本王知道,要让百姓落户边塞苦寒之地,需要朝廷奖励政策和补助,短时间内不但没有收益,朝廷还要贴钱。可是你知不知道,百姓们一旦在边境安家落户,就是北境军队最好的粮草兵源后备,甚而可以慢慢侵蚀瓦刺。”
季贤达冷笑:“你没有这样的远见,好,这件事本王算你庸才不为错。但是抑制豪民兼并,来限田裁异端之民是不是户部的职责?”
“不说民间现在情形如何,本王问你,去年朝堂上那么多被罚没田产的大臣,你是如何有脸一直站在朝堂之上?民间的你看不到,朝廷上的你也不知道?陛下要你何用?”
“呵,本王没记错的话,你户部就有多家被查没的。”季贤达一字一句的问他“程明举,你真有脸继续站在这朝堂之上?”
季贤达弯下腰低声问:“你儿子给你三个孙子单独立户,每个名下都有五百亩地,你最大的孙子有十岁没?”
随着季贤达的话,程明举的挺直的腰一点点弯下去,最后跪伏在地面:“……罪臣愧对陛下,愧对先帝信任。”他哆嗦的说完,起身往外走。满朝的大臣惊讶不已,这就认了?
程明举认了,另一个可不认,那是文人里少有的暴脾气,他跳着怒吼:“下官就是言官,言者无罪,季贤达你凭什么……呜呜呜”他被身后的禁卫军捂住嘴说不出话了。
“凭什么?凭本王一心为大夏。言官,察群臣、谏天子,以使吏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本王问你如今大夏律法被如此践踏,你们几百御史、给事中都是瞎子吗?拉下去。”
伴随着‘呜呜’的声音,那个御史被禁卫军一路拖走,朝堂里安静极了。
“季大人好威风”金帘后响起兰太后慢悠悠的声音,“太宗皇帝制定的国法,也说改就改,怎么季大人觉得,自己比太宗皇帝还英明神武?”
“小王怎敢比太宗皇帝”季贤达回身弯腰拱手“只是时过境迁人心不古,有那些小人钻空子想方设法多占田地。小王为先帝所托暂摄朝政,自当尽忠职守,安天下百姓稳大夏江山。”
“季大人”杨士诚出列“大人要丈量全国土地,核查户户田产。大人可知这一项政令下去,足以让大夏民反,谈何安百姓稳江山。”
“正是,再者天下人有勤快能干的,自然会为子孙考量,那一起子懒馋奸赌之徒败坏家业,断送田产能怨何人?”兰太后坐在金帘后应和杨士诚的话。
“刘安顺可是懒馋奸赌之徒?”季贤达背手而立“刑部尚书出列。”
“下官在”张聪文抱着笏板出来揖手。
“你来说说近十年,各地州府因为土地纠纷有多少案子?”
这些数据张聪文早就铭记在心,便是不看笏板上的提示,也不会答错:“截止去年底因田产纠纷,产生的案件八万八千六百二十七件,其中治人身残的……致人身亡的九千四百五十六件,牵扯人命两万零四十三人。”
季贤达背着手站在台阶上,冷眼扫视阶下众人:“听到没有,如果真的尊文皇帝制定的大夏律法,会出现这么多案子吗,会死这么多人吗?欲壑难填,越是占得多越想占,阳高县的今日便是大夏的明日。真要等到百姓流离失所活不下去造反吗?”
“季大人既是如此,阳高县派人去核查便是,何至全国丈量核查。”杨士诚慢慢的说道。
“本王不知道便罢了,如今既然知道自然要全国都查一查。”
季贤达话音落下,便有支持的附和,不用说刑部是没人反对的,他们都是经过张聪文核查过的,最是奉公守法。可是这朝堂毕竟是以杨士诚为首,朝堂上辩论的虽然没完没了,却解决不了季贤达的提议。
李慕君静静的坐在龙椅上看群臣争辩,直到一个须发皆白的礼部郎中扑倒在杨士诚面前:“首辅大人,季王爷这是要坏我大夏百年根基啊!我大夏承平日久,自勤奋良善的百姓攒下家私,他如此莽撞必然激起民愤大夏危矣,老臣宁死也不能答应啊!”
朝臣见状纷纷跪地请命“身为命官,臣等宁死也不能认可季大人所说之事”
季贤达冷笑:“好啊,‘武战死、文谏死’不知诸位是要鸠酒还是白绫,抑或有血性的碰死在柱子上。”他背起双手冷酷的看着朝堂里的众臣。
“也或者本王让禁卫军给你们个痛快。”他一挥手,两边的禁军几步走到跪地的朝臣面前‘唰’的一声钢刀出鞘。
“季贤达你反了!”兰太后惊叫。
“小王既然是先帝遗命的摄政王,自然可以摄理朝政,官员无视王命本王自可料理。”季贤达说的风轻云淡,这便是有军权的好处,这些士兵杨士诚和兰太后可命令不了。
“死便死,便是死我也不改初衷,先皇微臣来了。”不知是哪一科的一个给事中,拉着兵士的手直接抹脖子,一腔鲜血溅到明亮的铠甲和金砖上。那个士兵面色平静等他倒下,拿着染血的刀站到另一个朝臣面前。这些士兵可不是普通禁军,这是季贤达从北境领回来的精英假扮的,这些人都是见过血的。
“杨大人,季贼所说之事绝不可行,为了大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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