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无情无尽的深渊之中。
一件云锦披肩轻轻罩在了他的身上。他回过头,却看到冬宁关切的眼神,他轻声说道:“叶大人,我们回去吧?”他的声音似乎也有些哽咽了。
因为他知道叶轩此时此刻的心情,这个世上恐怕没有人比冬宁更了解叶轩了。他一丝不苟地照顾他的起居,他跟随着他出生入死,他敬佩他,关心他,甚至……爱他。可为什么他偏偏不能生为女儿身?为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为了别人而寂寞伤心,自己却只能站在旁边无助地看着他?
马车之中,令狐越与苏云面对面而坐,他看着苏云,眼中的情意浓得化不开,他柔声说道:“阿云,我知道也许说出来你未必会相信,但是我方才说的那番话确实是真心的。就在与你分开的这几个月里,我没有一天不想你,没有一天不念你。我的心里只有你,就算碰到了危险,我想的也是一定要活着回来见你。阿云,你不知道你方才在台上弹琴的样子有多美多迷人,我恨不得把你藏起来,不让其他那些男人看你。你一定觉得我是疯了吧,可是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我从小就开始喜欢你了,你愿意嫁给我吗?只要你点点头,我明天就将整个云霄阁的财富拿出来作为聘礼去向苏伯父提亲!”
苏云垂着眉,一直看着自己的手,却是一声不吭。有一滴晶莹的泪水顺着她白皙的脸颊而下。
令狐越惊讶地跳了起来:“阿云,你怎么哭了?难道是被我感动的吗?你别哭呀!”他想伸出手来给她拭去泪水,却发现她低着头,眼神有些迷离。
他又追问:“阿云,你就答应我吧?”
苏云抬眼,茫然地看着他,轻声问道:“答应什么?”
令狐越如同被敲了一记闷棍,自己说得那番肺腑之言,她竟然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那她为什么感动地落泪?
他急道:“我喜欢你,请你答应嫁给我呀!”
苏云眼中划过一丝诧异,她不由自主地朝后面退了退,扭头不去看他,半响方道:“令狐公子,婚姻大事,全凭父母做主。恕我……不能答应你。”
令狐越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人重重践踏了一番,他不甘心地抓住了她的衣袖,问道:“可你为什么哭?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你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凭我的本事,普天之下还有什么我不能办到的?”
苏云却一下子甩开了他的手,她的手里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掉了出来,咕噜噜地滚到了令狐越的脚下。
令狐越将那东西捡起来一看,是一枚小小的珍珠耳坠。他想了起来,刚才叶轩似乎放了一个发亮的东西在苏云手上,原来就是这枚耳坠。她刚才心不在焉,难道就是为了这个东西出神?
苏云好像有些焦急,她急忙伸出手来:“请把它还给我!”
令狐越却将耳坠紧紧拽在手心,问道:“可你为什么哭?莫非那姓叶的狗官说了什么惹得你生气了?”
苏云听他提到叶轩,情绪一下子受到波动,她怕他猜中自己的心事,更怕自己会心软,突然变得很大声:“是,我讨厌他,再也不想看到他!”她一下子瘫倒在位子上,泪水又像珠子一般滚落下来。
她总是安安静静,从容淡定,他极少见她如此失态。
令狐越的心咯噔一下。他也曾经伤过女人的心,她们也是像苏云这般说讨厌自己。可他知道,她们明明爱他爱得要命。因为爱他,才会为他流那么多的眼泪。若是不爱,她们为何要为他如此伤心?
难怪当初苏云在雪地之中拼了自己的性命也要救叶轩!难怪她当时搂着他搂得那般紧,那般心甘情愿!
他不敢也不愿意再想下去。
一股强烈的酸楚和苦涩猛然涌上了心头。令狐越的脸颊也开始颤抖起来,他冷冷地切齿道:“阿云,你若是再也不想看到他,我就替你如愿,从今往后他绝对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他的目光突然变得阴冷幽暗。
苏云打了一个寒颤,她止住哭,注视着他的眼睛问道:“你……你想做什么?”
令狐越一字一句道:“你既然那么讨厌他,我就替你杀了他!”
苏云脸色微变,她急忙拉住他:“不,他是大理寺卿,武功高强,你对付不了他的!”
令狐越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诡谲的微笑:“杀人有很多种方法,并不需要靠武功取胜!”他说的没错,云霄阁的火药、毒物、暗器、陷阱,样样都能取人性命。而且阁中手下众多,又个个身怀绝技,令狐越根本不需要亲自动手,就能置叶轩于死地。
苏云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浓烈的杀意,她焦急起来:“我只是说讨厌他,你就要杀了他。难道我所有讨厌的人你都要赶尽杀绝吗?”
令狐越恨恨道:“不!能让你落泪的讨厌人才该杀!”他的眼神中竟有一丝痛苦。
苏云沉默了。他难道还是看透了她的心思?
她的语气变得坚决起来:“他曾经救过我的命,你不能杀他!”
令狐越顿了一下,他的嘴角扯开一个凄凉的冷笑:“阿云,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瞧你紧张的。放心吧,我不会杀他,不过他曾经三翻四次与我们作对,永祚寺那一次还差点儿要了我的命。这一笔账我一定会与他算!”
苏云眉头紧蹙:“你这又是何苦?”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复又说道,“我知道你与大理寺素有过节,但永祚寺一事归根到底是因云霄阁的叛徒构陷所致,在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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