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所说的一番话,说是会向苏敬宇提亲,她隐隐觉得不妙。她挑眉道:“继续说下去。”
花梨一边替她梳头,一边说道:“小姐,你难道不觉得吗?老爷对待令狐公子就是不一般哪。老爷也是个眼高于顶的,从来没见他夸过哪家王孙贵少,可他昨天见到了令狐公子,两人竟在西厅喝酒聊天一直聊到了深夜。老爷刚刚从万安山回来,就算与少爷还不曾聊那么久呢,我怎么觉得老爷对这个令狐公子似乎比对亲生儿子都要好呢!”
苏云越听越觉得不妙,不过她依旧淡淡说道:“爹爹与令狐公子的确颇为相投。”
花梨突然凑到了苏云的面前,贼兮兮地笑着:“小姐,你说会不会老爷看中了令狐公子,要招他做自己女婿,所以才这般待见他啊?这可如何是好啊,小姐一心想嫁的可是叶大官人呢!”
“你胡说些什么?”苏云满脸绯红。
“小姐,你就别装蒜了,你就算瞒得过所有人,难道还能瞒我么?你不知道你昏睡的时候叫了多少声叶轩的名字,你瞧瞧我这一身的鸡皮疙瘩哟,到现在都没有退下去呢!”
苏云情不自禁地捂着了自己的嘴,又惊又羞:“我真的……真的叫了他的名字?”她的手不停地绞着衣角,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花梨噗嗤一笑:“假的,骗你的啦!瞧你害臊成这样,还敢否认心里有他?”
“你!居然敢作弄我!”苏云也不顾自己身子虚弱,她忽然跳起来,追着花梨一番猛捶。
花梨像一只小猫一样嬉皮笑脸地东躲西藏,嘴中却求饶道:“小姐,你刚刚苏醒,怎么力气这般大呀!”
两人在房中你追我赶,好一番闹腾。
不久之后,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令狐越亲热地搀扶着苏敬宇一同走了进来。
令狐越依旧是这般风度翩翩,他目不转睛地凝望着苏云的时候,眼神中的情意就像蜂蜜似的浓得化都化不开。
花梨在一旁看着心里面坏坏地笑着。
苏敬宇见苏云低着头,似乎有些羞涩之意,他摸了一把胡子会心一笑:“你们在这里慢聊,我突然想起手头有些要紧事情还需处理,云儿,爹待会儿再来看你。”
令狐越赶紧起身恭恭敬敬地一揖:“苏伯父走好!”
“爹!您……快些回来!”苏云却有些不想让他离开,她害怕独自面对令狐越。
不过苏敬宇笑了笑,走过令狐越身边的时候还在他的肩头轻轻拍了拍,像是给他鼓劲似的,弄得苏云愈发心里没底。
苏敬宇走到门边,又冲着花梨递了个眼色,往门那边嘟了嘟嘴。花梨会意,马上说道:“老爷,我扶您出去吧。”说罢,不顾苏云的焦急,偷笑着跟着苏敬宇走出门去。
房中只剩下苏云与令狐越两人。令狐越凝视着苏云,他的眸子里充盈着疼惜之色,温声道:“瞧你这憔悴的样子,我看着心疼。”
苏云低下头:“只是偶感风寒,并不碍事的。”
“可是你却瘦了不少,你瞧这小下巴都尖成什么样儿了?”令狐越探近了身子朝着她,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情意与关切。
苏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令狐公子,昨日你在西厅守了一夜,如今我的烧也退了,人也好好的,不如你早点儿回去歇息吧?”
令狐越微微撅了撅嘴:“我才刚来一会儿,这么着急赶我走?”
苏云尴尬地笑了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
令狐越一下子挺直了胸膛,握拳朝着自己的胸膛敲了敲:“阿云,你瞧瞧,我这个身子骨可硬朗着呢,你放心吧,天塌下来我都能替你罩着。更何况,只要一看到你……再多的苦再多的累都是值得的。”
这家伙,总是这么没羞没臊的。他怎么可以一本正经地说出这样不正经的话来呢?
苏云有些招架不住,她轻咳了两声,眼神飘到了下面。
不知怎么的,自从令狐越说出要娶她的那番誓言之后,苏云见他的时候总有几分莫名的忐忑和尴尬。之前她不知道令狐越真实身份,把他当成无恶不作的云有海的时候,苏云也不曾像如今这般忐忑。
幸好令狐越也察觉出她的生分,并没有再往下说什么,而是突然转变了话题,问道:“不碍事就好。对了,我方才看见伯父拄着拐杖,他的风湿病似乎愈发严重了呀!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
苏云轻叹一口气,她的眼神黯淡下来:“是呀,这些年也探访了各处的名医,就连名气响当当的养春堂胡郎中都给请来了,也喝了不少药,可就是不见好。真让人担心哪。”
令狐越说道:“我倒是认识一个姓谭的郎中,他是东夷人,因为得罪了当地有权势的人,这才逃到了中原。不过此人的医术甚为高明,不妨让他替苏伯父治疗。”
苏云像是抓住了一丝希望,她抬起了眼欣喜地望着他:“那个郎中现在何处?若是他果真能让爹爹减轻病痛,多少酬金都不是问题!”
令狐越咧嘴轻笑:“恩,他喜欢独居在高山深庐之中,一般不乐意接见外人,不过我们私下里交情颇深,明日我便亲自请他出山!”
苏云望着他的眼神也柔和起来:“令狐公子,真是多谢你了!”
令狐越却道:“阿云,什么谢不谢的?你我之间又何必拘泥这些?苏伯父待我如家人一般,我早就将苏伯父视同亲人。”他的眼中故意流露出嗔怪之色。
苏云略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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