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玲燕面色僵硬。
“你跟了他那么多年,你从他还是一个无名小卒时起算来也有十多年了,不会对他的秘密与手段一无所知吧?”苏云总算说到了正题上。
江玲燕一时无言。她自然是知道些什么的,只是她在权衡利弊,究竟要不要相信苏云?而且她了解邓福的为人,出卖邓福的下场她比谁都要清楚。她就算有心想要背叛他,也未必有这个胆子。
苏云见她眼神闪烁,早就料到了她会摇摆不定。
她慢悠悠地走了过去,身上散发着一股幽淡怡然的香气,竟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心安。
江玲燕依旧有些戒备,她退后几步,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苏云:“你……你要做什么?”
“别怕。我不会害你。”苏云的话音怡静舒缓,她的目光轻轻地落在了江玲燕的手上,带着惋惜之情道:“这本是一双白皙漂亮的手,如今却终年浸泡在冷水之中变得红肿粗糙。”
“你走吧,我不会离开这里的,老爷是不会放过我的……”江玲燕的话中带着恐惧与忧虑,她终究是不敢冒这个险。
“邓福明明曾许诺你做诰命夫人,你最终却沦落至此,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
江玲燕脸色青白相间,她咬着嘴唇不吱声,眼神里又是恨又是悔。
“你不恨邓福,却恨你自己。恨你为何当年忍不住春心情动,居然会跟粗鄙的马夫□□愉?所以,就算邓阉罚你贬你,你虽有怨恨,却也一直忍气吞声默默承受?”
“别说了!”江玲燕抬起头来,面容痛苦地扭曲着,她不敢置信地望着苏云。这已经是尘封已久的丑事,她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些?
苏云嗤笑一声:“当日邓福大张旗鼓地将新欢南小月迎入府中,你不过借酒浇愁多喝了几杯,怎么就会稀里糊涂跟那马夫上了床,还好巧不巧地被人撞了个正着?”
“求求你别说了!”江玲燕浑身都在颤抖,她捂住了耳朵似乎根本不愿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
苏云抓住了她的手,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地说道:“别天真了!当年明明是邓福害了你,是他让张嬷嬷给你下的药!是他让那个癞子头马夫强了你,是他全是他!那些下人全都是同谋,他们自始自终都在作弄你,只有你一个人傻傻地被蒙在鼓里!”
如同五雷轰顶,江玲燕的脸色惨白:“你说什么?”
“怎么,你不相信?张嬷嬷全都招了!当时可是她在你身边伺候你喝酒?可是她劝你到院子里走一走散散心?可是她带着你见到了那个马夫?可是她之后就莫名其妙地溜走了,把昏昏沉沉的你丢给了那个糟男人?”
苏云步步紧逼:“你也不想想,你是邓福的女人,府上的大奶奶,那个卑贱的马夫若不是受人指使,怎么会有这个胆子敢招惹你?”
江玲燕踉跄一步,腿脚无力,双手向后支撑在桌上,自言自语道:“难怪我背叛了他,他竟不杀我……”
苏云的眼中闪过一丝怜悯,真是个可怜的女人,不过她却要狠下心肠揭开这个可怜女人的伤疤。她要让江玲燕彻底对邓福失望,让仇恨燃烧她的心,将她心中那点残留的爱念和不切实际的希望烧毁得一干二净。
一个内心充满仇恨与愤怒的女人,会变成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武器。
苏云冷冷道:“他为什么要杀你?你现在这幅样子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不过,他不可能放你走的,因为你知道得太多了。倒不如就让你困在这个永无天日之地,倒显得他宽宏大量……”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一手陷害。他当我是什么?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江玲燕眼中布满了红血丝,像是头发怒的野兽。
“怎么不可以?谁让你招惹了他的南小月呢?她当年可是他的心头肉啊!”苏云只觉得心头泛起阵阵恶寒:这个阉贼,身子已经残了,居然还色心不改,枉害了多少好女儿?
在苏云的步步攻势之下,江玲燕的心里防线终于溃散,她抬起头来,眼中虽然噙着泪水,但是神色变得冷酷而狠毒,语气也不再那般优柔寡断,她几乎是尖叫般地说出:“带我走!带我离开这个鬼地方!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苏云将金子重新塞在她的手上,泯然一笑:“我只想用这些金子买一个秘密,一个足以让邓福跌落地狱,再无法伤害到你的秘密。”
江玲燕接过了金子,她定定地看着苏云,沉思许久,方缓缓开口:“邓福书斋中藏有一间密室,你找到南墙书架,取出书架第三排左边第五本书,然后推开书后藏着的按钮,会有密室的门自动打开,而密室里面藏着龙椅与印玺……”
末了,她昂起头,眸中发出幽暗的光芒,像是来自炼狱的鬼火:“你觉得,这个秘密足够了吗?”她的话拖着尾音,意味深长。
私制龙椅与印玺,那可是诛九族的谋逆之罪!
就让南小月还有邓福那些小妾们统统陪着他去死好了!谁让她们和她横刀夺爱!谁让她们从来就不拿她当人看!去死,统统去死!
☆、地图
苏云在郑子宪与江魁的协助下,果然找到了邓福谋逆的铁证。不过她在密室中却发现了一副地图。
那是一副九嵕山的地图,与魏浩然手里的那副落款哥舒达的画卷一模一样!
苏云看着地图,有那么一瞬间,那种毛骨悚然之感震颤她的全身,让她几乎从头到脚都无法动弹,如坠冰窖。
难道说,邓福也是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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