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嘴角勾着讥诮笑:“原来叶大人是怕死不敢下地啊!徐大人,这地宫还没有造好呢,可有机关啊?”他说这话的时候,他手下司天监的小吏偷偷地拉了他的衣袖,想要制止他说下去。他们司天监虽然日益受皇上器重,可论在朝中的分量,那可远远比不上大理寺啊。他可不希望令狐越将大理寺给得罪了。可是令狐越一意孤行,一点儿都不领他的情。
徐硕摇了摇头:“此处地宫并无机关。”
令狐越根本就是明知故问,他得到答案之后随即瞪了叶轩一眼,一副“瞧见了没有,分明就是你错了!”的嚣张气焰。
换了别人早就发飙了,不过叶轩牵挂着案子,无心与他多作计较,淡然说道:“既然没有机关,那明日我们便进入地宫勘察。”
☆、地宫
邓福原本在旁饶有兴致地望着两人,他倒是存心想要看好戏,巴不得叶轩和令狐越两人能吵个天翻地覆。没想到叶轩就像闷葫芦似的,你怎么挑衅他都不理会,拍出去的巴掌就像石沉大海般没下文了。
不过,听到叶轩说要进入地宫,邓福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眸中幽光乍现。他很快笑嘻嘻地说道:“不急不急,如今残垣断壁挡住了去路,再者随时可能有二次塌陷的危险。不如将坍塌的泥石巨柱挪开,辟出一条安全的通路之后我们再入地宫不迟。”
“邓将军考虑周到,只是这样一来所有的原始痕迹都会被破坏,增加了勘察的难度,在下觉得不妥。”叶轩说得有条不紊。
邓福笑了笑,却是若有似无地给令狐越递了一个眼色。
别人尚不注意,但是叶轩何等眼力,将邓福这一个意味深长的眼色看在眼里。他心念微动:这邓总管与令狐大人难道很熟吗?
果然,令狐越接茬道:“邓将军说得有理。叶大人,你若贸然下去,闹出事情来可就不好收场了。到时候可别怪我们没有提醒你!”
但是,叶轩哪里是那么容易屈服的人,他生性淡漠,但是凡是自有主张和原则。他若是认定的道理,就会一条路走到底,绝对不会被旁人的意见左右。
当夜,他并没有再与邓福和令狐越争执什么,但是翌日一早,大理寺的人就装备妥当,下了地宫。
这一去,果然有了重要的发现。
在花费数个时辰,苦苦搜寻了各个角落之后,他们并未发现什么可疑的痕迹。
就在他们准备离去之时,叶轩眼尖,发现了一根断柱之下有轻微的吱吱声。他举起灯笼,用木棍摸弄翻开了破碎的瓦砾,居然发现了瓦砾下有两只垂死的老鼠。它们颓然无力地抽搐着四肢。
冬宁觉得一阵反胃,皱着眉头道:“这两只老鼠真笨,眼睁睁看着墙倒下来居然不逃,活该被压死。”
叶轩却有一丝疑惑:这老鼠最是灵敏,一般地震之前都能有所感应提前逃离危险,怎么会连塌方都躲不开呢?何况这碎瓦并不大,它们理应可以躲过去的。
他留了个心眼,俯身再看,却见老鼠的嘴巴上白乎乎的,竟是口吐白沫。
莫非是中毒的迹象?
他一惊,说道:“取袋子来,将这两只老鼠装回去好好验验!”末了,又加了一句提醒,“小心别碰到它们,当心有毒!”
这回去一验,结果还真是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
翌日,王龙兴冲冲地跑来:“叶大人,查出结果了!”
叶轩放下手中地宫的布局图,饶有兴致地望着他:“查到什么了?”
“剖开老鼠的肚子一看,肠子竟然全都烂掉了,里面装满了一种奇怪的酸液,有着极强的腐蚀性,就连解剖老鼠的铁刀过了个把时辰之后都开始生出蚀斑。”
叶轩若有所思:“……酸液?显然是老鼠误食了什么东西,才导致烂掉肚子。但这种酸液到底是什么?既然连刀都能腐蚀,那会不会地宫的墙垣也是这种东西导致的?这酸液无色无味又能渗透入泥土和木瓦,难怪我们搜寻半天一无所获。”他立即起身,披上外袍就走。
冬宁等人在后面急追:“叶大人,您这是要去哪里?”
叶轩头也不回,像是争分夺秒一般说道:“再入一趟地宫,去查一查那酸液的线索!”
熟料,当他们再次进入地宫废墟坑的时候,却发现许多工匠在那里施工,他们往外不断搬运着残垣断瓦。
叶轩剑眉一竖,拉住一个工头喝道:“谁允许你们这么做的?”
那工头显然被他这幅模样吓到了,他战战兢兢道道:“我们奉邓将军之命,特来清理废墟啊!怎么了,大人有何吩咐?”
“叫那些工匠全部停手,所有闲杂人等统统给我出去!”叶轩显然是怒了:
这邓福好生糊涂!如今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了线索,若是被这些工匠稀里糊涂地毁坏了酸液的痕迹,那可就糟糕了。
谁知,他话音刚落,驻守于地宫入口处的几个军士却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他们一身戎装,腰间配着雕刻虎纹的大弯刀,腰间扎着红锦带,一看就是邓福手下的神策军。
那军士架着弯刀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一本正经道:“叶大人请留步!邓将军吩咐过,此处随时有再次塌方危险,务必先将废墟清理干净才得入内。”
“怎么,你们竟敢妨碍公务?”叶轩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眸子里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令人战栗。
军士们顾忌叶轩的身份,又忌惮于他的威名,语气缓和了些,带着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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