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挚:“我不是一个很会说话的人,但我从不食言。只要你愿意,今生今世我绝不负你。你可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她可以听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那是她怦然心动的声音。
她愿不愿意给他一个机会?她愿不愿意给自己一个机会?
苏云始终觉得她今世的生命乃是上天的恩赐,可是自己轮回之外的魂魄随时都会烟消云散。人生如此无常,她是不是更应该把握当下?哪怕这一切只是一场转瞬即逝的烟火,她依旧炽烈地渴望着能够奋不顾身地爱他一场。至少在她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回首那些他在她生命中留下的痕迹,她的人生因此而绚丽绽放过的记忆,她才能走得不留一丝后悔?
她笑着点了点头,但目中却含着热泪。
她……点头了?
她……点头了!
就在那一刻,就如同破开重重迷雾,开云见日一般,他的心一下子亮了。
他几乎是情难自已,迫不及待地抱住了她,两颗心从此相恋相依。
和风吹来,吹皱了一池碧水,雨渐渐停了,一轮晴日从薄云中透出脸来。金色的阳光照在亭中男女的身上,投下一片阴影,那是两个紧紧依偎的身影,就像是一对失散多年的恋人,深深拥吻在一起。
……
☆、风雨欲来
就在两颗火热的心交织在一起的时候,湖岸边站着一个红衣似火的男子。他美艳绝世,倾国倾城,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就是一尊毫无生命的雕像。他的衣袍早已被雨淋得湿透,秀美的乌发贴在身上颊上,更显得妖娆俊逸。但那张英挺的眉目之间神情黯然,竟有厌世的萧瑟冷意。
忽然,他的红衣袍角似被风吹起,衣袂飘飘,却有凌冽寒气。瑟瑟冷风卷着浓烈煞气,本来在他脚下悠哉游荡的鱼儿纷纷惊散而逃。他抬眼,冷艳魅惑的眸中射出了腾腾杀气。
花梨一惊,警觉地望着僵立着的令狐越,小心翼翼地问道:“令狐公子,你……不要紧吧?”
这样的令狐越委实让她有些害怕,苏云来此见叶轩本是花梨的计策,在这关键时刻,花梨并不希望他们被任何人打搅。可是偏偏令狐越四处寻找苏云,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追到此地。花梨虽然百般阻挠,但还是让他看到了刚才那一幕。
花梨急得团团转:怎么办?看令狐公子的眼神似乎要杀人一样?
小姐和叶大人,你们不要再亲了!再亲下去我真怕闹出人命来了!
湖心亭中,叶轩虽然在火热浓情之中,但他忽然感受到空气中飘来的一丝杀气。他抬眼,远远地看到一袭红衣。
他眼皮微微一跳:哦?原来是苏云的那个竹马。
他不动声色,却俯身将苏云抱得更紧了,给了她一个更深更长的拥吻。
苏云只觉得一阵晕眩。
湖水那头的花梨急得要抓头发了,就在她忐忑不安之际,令狐越却拂袖而去。
终于,他的身影消失在了茂密青翠的竹林之中,很快湖里的鱼儿又慢悠悠地游了过来。
可就在花梨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竹林里面突然惊鸟无数,争先恐后地扑腾翅膀逃离了林子,仿佛那里有什么洪水猛兽来袭。
花梨忧郁地望向了林子:令狐公子……
太监邓福死后,德妃少了一个眼中钉,自是有恃无恐,她见米尔姐妹恩宠日盛,有心将二人铲除。在两人独自泛舟湖上的时候,命宫人将两人推入水中。岂知事机不密,米尔姐妹被人救下,昏迷了两夜之后,梨花带雨地控诉到了懿宗跟前。结果其中一个给德妃卖命的宫人抵不住严刑拷打,将德妃供了出来。懿宗一气之下将德妃当众仗责,本意降其为贵人,不过在德妃之兄将军朱开山苦劝之下,方才打消了这一念头,但自此冷落德妃,不许她踏入太极殿半路,就连她的儿子魏王也一起倒霉,不受懿宗待见。
俗话说,狗急跳墙。德妃眼看着自己与儿子的地位不保,这才乱了阵脚。她趁机向父兄诉苦,谁知朱开山本是个野心勃勃之徒,竟劝她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做掉太子,让魏王取而代之。
七月三日,太子赵赫出巡江东时遭到不明来历的刺客袭击,腿部受伤致残。朱开山暗自怂恿数位朝中重臣,以太子身残之名劝懿宗废立太子,另立新储。
如此一番,说得懿宗有些心动,他召集众臣商议,不料多数大臣坚决反对,说另立储君可能导致国祚不稳,而且魏王为人太过狠毒厉辣,担心他上位之后对其他皇嗣不利,更何况外戚德妃的娘家势力极大,若是立魏王反而对懿宗不利。懿宗左思右想,终将废立太子一事搁下不提。
太子赵赫虽然愚钝,但他手下谋臣却不是吃素的,他们借太子遇刺一事控诉魏王意图不轨谋害储君,懿宗大惊之下,命大理寺出面彻查此事。
叶轩此时尚且不知,自己已被卷入了一桩从此改变他命运的案子之中。
☆、一正一邪
七月十五,南郡公主在京师朝阳巷中新建起了一幢奢华尊贵的公主府。新宅建成自然免不了要请风水大师寻气化煞。这一日,一位身着青袍,长身玉立的青年便被请到了公主府上。说起来,此人的来历还真是不小,竟是堂堂三品高官,司天监监正令狐越。
令狐越本就是术士出身,于风水一事自然是手到擒来。他一手托着一只风水罗盘,另一只手拿着一把立极尺,一本正经地就着各处屋宅布置指点着风水气数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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