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金盏的朱唇轻启,看着郭绍的脸认真地说道:“我确实不愿意干政。”
金盏的眼神,全然不是因为客套推辞。她以在几个大家族里的成长见识、饱读经史来领悟,觉得这世上真正厉害的妇人,只有两种。一种是独妇,就好比武则天女皇那样的人,那是真正的女强人,本身的智谋手段都是上乘,手段甚至比大丈夫还强,最后把一切抓在手里,拥有天下和很多;但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这等强人到最后,便是能者多劳,一切全靠自己,自然也会是孤家寡人,因为要得到那么多、便必须太多尔虞我诈了。
另一种则叫旺夫妇。那等妇人不会操心利益和权势,但是很懂得怎么让自己的男人努力,她只在身后操持内部,然后分享果实。不仅懂得怎么培养男人的野心,也懂得在他挫折时鼓励,更知道如何以心换心、抓住男人的心。符金盏觉得大丈夫比妇人要明大义、恩怨,更靠得住,而且头脑甚至比妇人简单。如果一个妇人变得谁都不信,那也不能全怪世道,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
世上之大丈夫大抵都喜欢第二种妇人,如东汉开国皇帝刘秀就放言,娶妻当娶阴丽华!阴丽华就是后者。不过符金盏和阴丽华不一样,她有自己的性子和感受。
这时郭绍道:“金盏如今没有什么事做,闲着也是无趣,这也谈不上干政,为何要拒绝?”
符金盏如月的眼睛露出微笑:“因为我嫌累。军国之事,有多少须眉丈夫想染指,不是没有人做,我何必多此一举?”
郭绍听罢神情有点无奈:“连金盏也要我三顾茅庐才肯出山?”
符金盏看了他一眼,低声玩笑道:“我在河中府时,遇到过麻衣道人,他看我的面相说我是皇后命……可没说我是女皇命。我既嫌掌权累,自然也不愿操劳。”
……郭绍一时好奇,遂仔细打量符金盏的脸。
符金盏拿玉白的手指轻轻按在光洁的嘴唇上,红着脸笑出声来:“你还真看我的面相,你会看么?那你看看是不是有皇后命?”
郭绍摇摇头:“不会看。但在我看来,有点正事做的女子,更能保持活力。咱们都想轻巧,可要是真无所事事了,日子也挺无聊。金盏这不叫干政,就是帮着照看内政,我信得过你的人、也信得过你的智慧能力。”
符金盏不再推辞,说道:“你准备好亲征后,便要专心军务。”
郭绍道:“兵者国之大事,我当全力以赴。”
符金盏沉吟片刻,低头道:“你不必牵挂东京,二妹等人那里,我会帮你安抚。”她又含笑酸溜溜地说,“还有什么娥皇啊、花蕊呢,我都会帮着照看,不然你怎么放心得下?”
郭绍听罢有点尴尬,伸手摸着额头,吞吞吐吐道:“其实……我觉得挺对不住你们,可是又不知道怎么……”
符金盏柔声道:“你不必解释了,我明白的。这天下的好女人,我见犹怜,陛下哪能忍心弃之不顾?”
郭绍:“……”
符金盏又道:“那我们就暂时不要再单独相见了,这种关头万一出了纰漏,对民心士气不利。”
郭绍忍不住问道:“你不想见我?”
符金盏微笑道:“我不想见你还能见谁?”
她说罢有点慵懒地舒展上身,那圆润的身子轮廓、婀娜的线条很容易地把薄薄的衣衫撑了起来。郭绍有点冲动,忍不住说道:“天下万紫千红,唯独金盏最美……我这一世是命好,金盏这样的人对我的恩情和好,真不知如何才能回报……可而今我什么都有了,却依旧让你委屈,唉。”
符金盏的目光从他脸上扫过,柔声道:“既然你有此念,那便成为一代明君,好让我从幽室角落里,走到朗朗乾坤之下。”
郭绍皱眉道:“我自当如此,可不知要何年何月?”
符金盏低头面露羞涩,微微欠身小声道:“等你从北汉大胜归来,我好好服侍你一晚,会给你惊喜。”
郭绍立刻问道:“什么惊喜?”
符金盏红着脸不答,左顾而言他,又正色道:“有我在东京,你那些妻妾不会有事。可如果你不顾安危,万一有什么闪失,你可得想想这些妻妾最后会是什么遭遇,会被谁占去。”
郭绍听罢眉头一皱。
符金盏不动声色道:“那个张太贵妃和你有什么事吧?她可是太祖的嫔妃,太祖的嫔妃现在也得如此,陛下以为二妹、娥皇等人会如何?”
郭绍无话可说,但是心里明白,符金盏这么说,其实是为自己好……内心里是担心自己的安全。郭绍哪能感觉不出别人的心思?他心里暖暖的,觉得在这世上本来无亲无故,但金盏待他和亲人一样好。
此时滋德殿外的路灯全都被宫女点燃了,夜幕已经降临。但郭绍仍旧磨蹭着舍不得走,因为符金盏说这阵子都不能单独见面了。
“时间不早了。”符金盏轻声提醒道。
郭绍觉得屁|股好像被粘住了一般,就是起不来。他有点贪婪地看着符金盏的脸庞,符金盏伸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婉转地道:“怎么了?”
郭绍说不出话来,只是看着她。她的肌肤很白净光洁,额头光滑圆润,脸美艳而匀称,整体像鹅蛋形,不过下巴略尖、在大气的气质中显现出些许秀气(但根本麻衣道人说她的下巴代表劫数),明眸皓齿,美丽非常。她的身材饱满,经历男女之事后更加不同了,胸脯很实沉、大而自然匀称,衬得腰身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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