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来钟,来家里拜年的人终于少了起来,康伯母赶忙走了进来。
她一看妮子这样,顿时着急起来,问我:大聪,给妮子吃药了吗?
我待要回话,妮子却对我道:你先出去一下。
我估计她有话和康伯母说,便走了出来。
看我走出卧室来,康伯父忙问:妮子发起高烧来了?
嗯,看来是昨天冻的。
康伯父听到这里不由得连连搓手,后悔不迭,念叨着:知道这样,我就不赶你们回去了,唉……,给妮子吃上药了么?
我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过去了很长时间,康伯母从卧室中走了出来,只见她匆匆走进洗手间,将毛巾用冷水浸湿,拧了拧,随后又走进了卧室,我见她将那条浸湿的毛巾叠好敷在了妮子的额头上,随后又走进了厨房里。
我忙走进卧室去,坐在床边,妮子已经被高烧烧的脸色更红,全身似乎都在滚烫地散发着热气。她低声对我说:我已经和妈说了。
说了什么?
说了我怀孕的事了。妈也说怀孕了是不能吃药打针的,只能靠自身抵抗。她说到这里,不知是发烧烧的难受还是咋的,眼中竟然含上了泪花。
我忙安慰道:妮子,你别着急,你的身体一直很好的,应该能够抗过去的。
她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这时,我听到厨房里传来了切菜声,只见康伯父走进厨房问道:老伴,你在忙什么啊?
康伯母道:我在给闺女做姜汤,她不能吃药,只能喝点姜汤,让她喝点姜汤发发汗,要尽快将高烧退下来才行。
康伯父问道:妮子为何不能吃药?
说到这里,厨房里传来了低低的说话声,估计康伯母将妮子怀孕的事告诉了康伯父。
又过了会,康伯母双手端着一大碗姜汤走了进来,我忙站起来,说:妈,我来喂妮子喝吧。
不行,我要亲自来才行,这汤太热,不能烫着她了,来,大聪,你端着姜汤。
哦,好。
我从康伯母手中接过姜汤来,端着站在床边。
康伯母坐在床边,伸手将妮子揽了起来,抱在怀里,妮子现在已经被烧的全身无力,似乎只剩下了喘气的力气。
康伯母一手揽着她,一手将放置在姜汤碗里的羹匙拿出来,一勺一勺地喂给妮子喝。
康伯母每喂妮子一勺姜汤,都要提前用嘴吹几下热气,唯恐烫着了妮子。我仔细看着眼前的这幅画面,感觉很是温暖,更加温馨。真的就像母亲在悉心地呵护自己的亲生女儿。
我不由得抬头向阿花的那副手托苹果的照片看去,仿佛看到阿花也在甜美地笑着看着眼前的康伯母和妮子。
我端着姜汤的双手,老是这么举着,时间一长,又酸又麻,直到一双手臂都酸麻的失去知觉时,康伯母才将那一大碗热气腾腾的姜汤全给妮子喂完。
喂完之后,康伯母扶着妮子躺下来,用被子将妮子全部盖住,连头脸也全部盖了起来,这还不算,又从上边加了一床被子。
苦寒地带的暖气本就很热,妮子又被厚厚的被子给紧紧地盖住,全身都给包裹了起来。康伯母还细心地将被子搂紧,这才说道:好好发身汗,高烧就能退了。
听康伯母这么说,我这才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在让妮子发汗。
妮子很乖地缩在厚厚的被窝里,一动不动。我对康伯母道:妈,你休息一下,我来守着妮子就行。
不,还是我来吧。随后她又轻声说道:茗茗小时候发高烧的时候,她不爱吃药,总嫌药苦,我就用这法子给她退烧,总是很管用的……
听康伯母说到这里,我心中一沉一酸,便不再说话。
过不多时,康伯母对着缩在被子里的妮子道:女儿,出汗了嘛?
妮子在被子里回道:妈,我出汗了。妮子的声音从厚厚的被窝里传出来,竟瓮声瓮气的,都快听不出是她的声音来了。
康伯母又道:嗯,汗出的越多越好,你千万不要乱动。边说边又塞了塞周边的被子,唯恐外边的凉气进入到了被窝里。
隔上十多分钟,康伯母就问一次,听妮子的回答,她现在已经出了很多的汗。
到了最后,妮子在被窝里说道:妈,我受不了,出汗太多了……
我听妮子说话的声音,似乎有了些力气。康伯母立即对她说道:女儿,忍着,妈给你数着时间呢,再过十多分钟就行了。
康伯母边说边站了起来,打开床边的衣柜,动手翻了起来。几分钟之后,她从柜子里找出了内衣裤,看这内衣裤都是阿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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