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姐把电话扣断后,我心乱如麻,既激动期待又心酸难受。我想起了我去给冼伯伯送阿梅为我挣的那笔钱的时候,冼伯伯曾当面对我说过,阿梅拜托他要送给我和康霄茗结婚的礼物,但随后阿花就牺牲了,这事再也没提。阿花牺牲后,阿梅到烈士陵园去看她,我随后赶了过去,从烈士陵园出来后,阿梅哭着对我说:大聪,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我都把祝福你和康霄茗结婚的礼物准备好了,她却就这么走了……
就这么想着,不知何时,泪水竟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房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我忙抬手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痕,忽地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想迈步向门口走去,但双脚犹如钉在地上一样,沉重的迈不动步子。
敲门声一直不绝,我定了定心,按捺住自己激动的心情,用力挪动步子向门口走去。
终于来到了门口处,此时我激动的已经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了,颤抖着手伸向房门把手,心中不住地想:阿梅就站在门外,阿梅就站在门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思念和激动,忽地一下将房门打开。
房门顿开,我待要开口呼唤阿梅,但却见门外站着几个男的,我心中突地一沉,满心激动和期望忽地消失的无影无踪,心中暗骂,不由得恼怒起来,更是不耐烦地问:你们找谁?
站在最前面的那个人问道:请问你是吕大聪吗?
我看着这几个人的打扮都是穿着一样的工作服装,像是某个行业的工作人员,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只好回道:我就是吕大聪。
哦,我们是来送货的。
听到这里,我顿时明白过来,忙问:送什么货?
是一个茶台。
茶台?
嗯,是一个茶台。
那茶台在什么地方?
在楼下的车上呢,我们先来确认一下是不是送到这里来。
是谁让你们来送的?
打电话的是一个姓郭的女士,但让送货的人却留有你的一封信。
那个人说着就把手中的一个信封递给了我,信封上赫然写着吕大聪(亲启)几个字。
我一看这隽秀的字体,就知道是阿梅写的,心中立即又酸又痛的难受,忙对那几个人道:请你们先到楼下等我一会好吗?我看过信后就下去。
好吧,我们在楼下等着。
谢谢!
看那几个人转身下楼去了,我忽地将房门关上,转身回到客厅的沙发坐下,拿起那个信封又看了看,颤抖着手将信封打开,从里边抽出信来。
一看信上的字迹,更是确信阿梅写的无疑,只见信的内容写着:
大聪你好!首先祝你新婚快乐!在你和康霄茗结婚之前,我就曾经对你说过,在你和她结婚的时候,我会送你们一份礼物,礼物都准备好了,但她却走了……。这份礼物一直就寄存在订货的地方。我这也是才得知你和妮子要举行婚礼的消息,时间仓促,我也想不出送什么好,我想还是送你原先这份礼物吧,权作留个纪念!本来想让我爸爸直接送给你,但他却说此一时彼一时,我只好拜托郭蓉出面了。当时定做这份礼物的时候,我也颇费了一番脑筋,康霄茗的名字很有诗意,取康霄茗的最后那个茗字,定做了这个茶台,聊表我的一份心意。祝愿你和妮子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最后署名是阿梅!
看着这信上的每个字,都像针一般扎向我的心,看到最后,泪水已经将视线模糊了。
我靠在沙发上,衰衰地颓废到了极点,就在这时,房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我忙将阿梅的信收好,跑进洗手间,洗了把泪脸,擦干之后,方才去开门。
打开房门之后,只见外边站着来送货的一个人,他问:吕先生,现在把茶台抬上来吗?
我一听他用了个抬字,忙问:茶台很大吗?
长有一米八,宽有一米半,有好几百斤重,四个人抬起来都很费劲。
晕,狂晕,我还以为茶台也就是类似个茶盘大小的样子,没想到有这么大这么重,我立即说:走,我先下去看看。
随后,我带上房门跟着那人下得楼来。
只见楼洞口停着一辆货车,车厢里用柔软皮革包裹着一个大家伙。
乖乖,这个大家伙就像个小山一样横亘在车厢里,我问:这就是茶台?
那人道:是的,这就是茶台,是红木根雕茶台,是专门定做的。
我一听红木根雕,心中一惊,忙问:这茶台得多少钱?
最少也得十几万吧,具体多少钱,我们也不清楚,我们只负责送货。
我心中悲苦地泣喊了声阿梅,抓住车厢边直接跳到了车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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