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支费用这件事,虽然我是按照所有分理处约定俗成的不成文规矩办的,本应该追究不到我的任何责任,但现在不行了,此一时彼一时,我只能是当做自己违反规定的个案来对待了,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扛起来,不能牵扯到其它的分理处,更不能涉及到其他的任何人,这就是李感交给我的任务。
李感性和我心知心,无论何时何地她都是设身处地地为我着想,她今天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由于老子年少轻狂,不够成熟,和超难缠闹了这么一出,险些把她给拉下水,给她带来了太多的麻烦,现在是我报恩的时候了。
想起叶行长和冼伯伯的关系,想起叶行长和满江大哥的关系,想起叶行长对我的关心,一股巨大的豪气更是腾腾升起。
我立即对李感性道:杏姐,你放心吧!我知道这件事我该怎么做了。
李感性既伤心又伤感地看着我,她那俊美的秀眸湿润了,低声道:大聪,难为你了!
我故作轻松地一笑,道:杏姐,也没什么的,反正给我定的就是违规违纪,也不怕再多违反一次,反正我又没有把公款往自己的腰包里塞,更没有为我自己办什么私事,都是为了工作才这么做的。
对,到时候你就咬住这么一点,就能为我们争取点主动权。
杏姐,你不用太担心,大不了把我给开除了,想把我投进监狱,可能我还不够条件,嘿嘿。
李感性听到这里,忙举起双手来搓了一把脸,趁机把刚流出来的眼泪擦干,显得整个人既疲惫又沮丧,这让我心中很是难受。
我急忙安慰她道:杏姐,现在只能是丢卒保帅了,这也是唯一的一个办法……
大聪,他们这么做,不是针对你,而是另有所指的。你要做好思想准备,他们肯定会抓住你不放,直到达到他们的目的为止。
我知道,杏姐,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的阴谋诡计得逞的。
李感性愤愤地道:上级检查组根本就不清楚预支费用的内幕,这都是超难缠他们从中作乱,才会引出这么大的事端。
自古以来,都是家贼难防,这些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操他妈的。
李感性咬牙切齿地说:只要过了这一关,后边的我们要一笔一笔地和他们算,绝不能善罢甘休。今天我接到妮子的电话后,去向叶行长汇报,气的叶行长……都把杯子摔了……
我心中一惊,没想到叶行长竟能发这么大的脾气。
李感性又对我道:好了,大聪,你就按我们说的去办,你现在就回办公室,他们会随时找你的。
嗯,好,杏姐,你放心吧!
有什么事,不要给我打电话,给我发短信。
嗯,好。
我站起身向外走去,当我返身随手带门的时候,回头又瞥了她一眼,发现她坐在那里掉下了眼泪。
我心头涌过一股巨大的惆怅,悄无声息地带上门,缓缓向楼下走去。
李感性是非常坚强的,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流泪的,这是我第一次见她沮丧地流泪。
事都是由我吕大聪引起来的,是我对不起李感性!我给她带来了太多的麻烦,想到这里,整个人愧疚的不能自己。
我心中怒火狂烧,直想操把刀把那帮狗日的都给宰了,方才泻下心头之恨。
我回到‘不一不’,坐在那里静静地等着。
果不其然,过了十多分钟后,鹅头给我打来了电话,通知我还是到那个小会议室里去。
鹅头学乖了,他不直接进‘不一不’的门了,而是打电话通知,估计是被肥bō_bō给震住了。
我撂下电话后,很是从容地走了出去,我心中不住地安慰自己,越是到这种时候,越要镇定,越好沉稳,不然,一个微小的失误就有可能带来灭顶之灾。
我现在终于深深体会到了冼伯伯当日的遭遇了,人在这个时候真的很无奈,无奈中透出的只能是悲凉。
我进入那个小会议室后,发现那个检查组的组长和纪委书记不在,这让我的心中多少轻松了些。
自从那次质询会后,超难缠那个狗日的就不再和老子面对面地接触了,他这是所谓的‘避嫌’。
屋里坐着上级检查组的四个人,另外还有董千和鹅头。董千坐在这里无疑是压阵的,因此,他对我还算客气,胖脸上带着笑容,打着手势让我坐下。鹅头是专门做笔录的,他对老子既冷淡又冷漠,和老子就像仇人一样,操他妈的。
老子一进这屋,自我感觉就是个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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