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张亚青住的地方附近,边学道随意找了个饭店,为了说话方便,边学道要了一个小包间。
看样子张亚青有阵子没跟人倾诉了,也不等菜上来,拿着酒杯跟边学道虚碰一下,就开始喝。
一瓶啤酒,转眼就让张亚青喝了。
再满杯,张亚青说:“我真没想到,你会来看看我。”
边学道坦诚地说:“我也是走到电脑学校楼下时,一时兴起。”
张亚青说:“一时兴起也不容易。”
边学道见张亚青一个人喝得太寂寞,跟他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口啤酒,问道:“我听说你开了几年网吧,怎么又不干了?”
张亚青一口喝光杯中酒,伸手摘下眼镜,抬头,看包房的棚顶,像是在控制泪水,又像在回忆往事,开口问边学道:“你说人这辈子到底算他~妈~的怎么回事呢?”
不等边学道接话,张亚青继续说:“当初没钱时,平平淡淡,其乐融融。后来赚了点钱,就你不是你,我不是我。”
边学道起身给张亚青倒了杯酒:“你要是想说就说说吧。”
张亚青说:“2001年底,我听了你的建议,把电脑学校改成网吧,果然像你说的,很赚钱。到2004年的时候,我跟王松有了分歧。”
边学道见张亚青忽然看着酒杯不说话了,就问了一句:“什么分歧?”
张亚青说:“王松和他弟弟特别满足这个网吧的现状,我却觉得随着国内电脑的普及,网吧不可能一直这么好赚钱。”
边学道说:“你想的有道理。”
张亚青说:“我跟王松说,把存款拿出来,去步行街买两个商铺,一铺养三代,有了铺子以后就算不干什么也饿不死。”
边学道看着张亚青点头。
张亚青说:“王松不同意。她听他弟弟的,一门心思要继续扩大网吧规模。我也没同意。我说要不就弄个卖电脑的店,以后一个家庭最少是一台电脑,多的两三台,对电脑要求高的,五年左右就要升级换代,这个买卖能细水长流。”
基本上,边学道是赞同张亚青的观点的。就算几年后平板电脑开始进入家庭,台式机和笔记本还是有一定固定市场的。
张亚青说:“这投资方向发生分歧后,她们姐弟俩就开始跟我揣心眼。王松用打麻将输钱的名义转移钱,王柏在网吧里养几个混子,拿打折上网跟女学生套近乎。”
边学道问:“为什么会这样?以前你们关系挺好的。”
张亚青说:“还不都是钱闹的。王松说他弟弟也不小了,到了结婚了年龄,想用存款给他弟弟买套房。买房我没意见,可他要的房子太大了,我当时才住80多平的,他看上个190平的。他就当了两年网管,至于这么劳苦功高吗?”
边学道笑着问:“没别的了?”
张亚青看了边学道一眼,说:“我常去一家美发店理发,一个女美发师跟我挺熟。03年底的时候,她妈妈要动手术,她手里存款不够。当时正在给我理发,她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理着理着就哭了。我一时心善,就借了他1万。”
边学道问:“真病假病?”
张亚青说:“第二天我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买了点水果,让她带我去医院看了,是真病!”
边学道说:“真病,那就行了,当做善事了。”
张亚青叹着气说:“就是这次去医院去出事了。王松的一个朋友认识我,看见我跟一个女的去医院探望,就把这事说给王松。然后就产生了误会,开始跟我闹,她还去美发店闹过。”
边学道一句“你和那个美发师真没事?”差点问出口,话到嘴边反应过来,硬咽回去了。
张亚青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最开始我俩真没什么,我敢对天发誓。后来我和王松的感情吵没了,一次她陪我喝酒解愁,有过……”
边学道问:“搭钱了?”
张亚青说:“帮她开了个小店。”
边学道吃了口菜,用筷子指着刚上来的锅包肉说:“别光喝,吃点,不然伤胃。”
见张亚青吃了几口,边学道问:“帮她开了店,怎么你现在这么……”
张亚青已经有点醉意了:“我也不瞒你,我的钱都放在她那儿了。我要跟王松离婚,王松能把钱都输了,我也能把钱都败了。她弟弟惹出来的事,让我搭进去几十万,破家败业到现在这样,还想跟我要钱,门都没有。”
边学道问:“你那么相信她?”
张亚青摆着手说:“我跟王松过了好几年,日子像白开水一样。可是从我第一眼看见她,我仿佛……仿佛就觉得上辈子我俩就认识,真的……上辈子要么是朋友,要么是夫妻,反正认识,还挺亲密那种。所以,我才总去她那理发,她手艺不咋地,我还就让她理。我信她,真的,我信她,就算她骗了我,骗得我身无分文,我也不恨她,你一定会说我这是鬼迷心窍,我知道不是,这种感觉很奇妙,但就是我的真实感觉。哎,跟你说你也不理解,那种上辈子的人这辈子再度重相逢的感觉。”
听到张亚青说“再度重相逢”,边学道笑着问:“你听过这首歌?”
张亚青说:“当然听过。她的美发店总爱放这歌,就是这首歌唤醒了我对她的感觉。”
对话至此,张亚青的命运再度发生转折。
他跟那个女美发师的关系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他无意中让边学道有种灵魂知音的感觉。
想到自己和徐尚秀的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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