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边学道的问题是微博。
前世,微博在新浪手里,聚人不聚财,只赚热闹不赚钱,空守着巨大用户群和流量,却只能像传统媒体卖版面一样卖卖广告,始终没有找到明确的变现模式。
今世,边学道准备下重金搞微博,坚决不能重蹈新浪的覆辙。
如何不重蹈新浪的覆辙?
必须找一个思路清晰、目标明确、执行力强的掌舵人。
这个人选,本来边学道脑子里一团迷雾。
可是洪诚夫跟他介绍沈雅安履历时,听到“雅虎”二字,边学道一下有了想法。
沈雅安在顶级投行做过,有眼界,有实战。他还在国内外的高等学府当过教授,思维体系和理论素养都不低。最让边学道心动的是,沈雅安主导过雅虎进中国,有这个经历,不论结果如何,他对互联网和国情肯定有一个更深刻的认识。
在边学道心里,沈雅安几乎满足了他构想中合适人选的一切条件,唯一需要确认的,是听完边学道对微博的介绍后,沈雅安的掌舵思路是什么?
还有,边学道在介绍微博的时候,故意说了一些前世新浪的发展策略,他要看看沈雅安是否能敏锐捕捉到新浪策略的不足之处。
关于微博,边学道足足说了30多分钟。
洪诚夫和沈雅安一直在倾听,只在中间特别关键的环节,开口问了两句,然后就又进入倾听模式。
边学道说完了。
拿起酒杯一口喝干,伸手想去拿酒瓶,洪诚夫挡住他的手,亲自拿起酒瓶,给他倒了半杯。
放下酒瓶,洪诚夫说:“别的不谈,只你刚才说的这些东西和想法,你有今天的成就一点不奇怪。我一向佩服有才华的人,特别是有才华的年轻人,该敬一杯。”
见边学道端起杯喝了一小口,洪诚夫看着沈雅安说:“我肚子里这点东西早都倒给他了,今天就看你的了。”
沈雅安的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弹动着,然后摩挲了两下酒杯,才开口说:“你的思路很有可取之处,可是有两个地方,我觉得缺乏战略性。”
听沈雅安这么说,边学道和洪诚夫都来了劲头,一下坐直身体,看向沈雅安。
沈雅安说:“第一,听你刚才的介绍,还没出炉的这个微博客,媒体属性偏重,社交属性不足。”
见沈雅安居然一张嘴就说到了重点,边学道心头狂喜,可是他脸上平静,不动声色地问:“然后呢?”
沈雅安说:“媒体这个中心化的形态本身,正在世界范围内走下坡路。杂志的生命力还能稍微长一点,报纸行业的寿命,我估计在8到15年之间,也就是说,2007年到2014年,会出现一波报社倒闭浪潮,2015年到2020年,这5年内,报纸会无可挽回地大面积消亡。”
洪诚夫问:“不是还有新媒体吗?把报纸上网,不是一样延续生命吗?”
沈雅安说:“你这是外行话。”
洪诚夫不以为忤:“说说。”
沈雅安说:“传统媒体的媒介组织形态,是一个以把关人和专业主义的新闻生产为中心的辐射式结构。而新媒体呢,它其实不是媒体,而是基于互联网的媒介平台。新媒体不仅是一个内容集成平台、信息发布平台,更重要的它是一个开放的综合服务平台,是一个融集成资源、响应需求和创造价值于一体的综合服务提供商。”
边学道插话进来:“先不说新媒体,就说微博。”
沈雅安说:“按你刚才说的,发展理想的话,也许两年内微博就会聚拢巨大人气和流量,可是……单一的媒体属性会让微博成为一间热闹的茶馆,大家每天都上茶馆来听说书,今儿个谁和谁分手了,明儿个谁和谁打架了,后儿个谁和谁开房了,但即便再擅长这种话题式的运营,一天一个热点,十天一个案例,微博的生态只能是距离人们的日常生活越来越远,因为无论它看上去多热闹,映射的始终只是个案,它与大多数人的生活无关。当人们打开微博的目的已经跟看电视和报纸的目的是一样了的时候,微博就等于自己走进死胡同了。”
边学道故意问:“死胡同?”
沈雅安说:“现在还在做媒体,就是一条死胡同。”
洪诚夫问:“你刚才说可以在两年内聚拢大量人气和流量,怎么还成死胡同了?用户多了自然能盈利,这不是互联网行业的共识吗?”
沈雅安从兜里掏出一支烟,没点燃,把烟横在桌面上,说:“这就好比一个人在一座天桥上耍猴,人们围在一块儿看耍猴的戏,最终赚钱的是耍猴的艺人,绝对不是天桥。”
精彩的比喻!
沈雅安继续说:“媒体终将会死,但人的社交需求是永生的。所以,还没推出的这个微博,一定要从一开始就做成社交网络平台,而不要做成媒体发布平台。一个企业有企业的基因,一个产品有产品的基因,一旦这个基因开始凸显其特性,再想改变就非常难了。”
边学道给沈雅安倒了一杯酒,说:“你刚才说有两个地方缺乏战略眼光,刚才说了一个,后一个是什么?”
沈雅安说:“第一个还没有说完。”
“微博用户与用户之间的关系,我建议不要定义为‘粉丝’,改成‘朋友’也许会更好。”
边学道问:“理由是什么?”
沈雅安说:“其实区别还在于想做媒体还是想做社交。”
“粉丝是什么?粉丝是崇拜,是拥趸,是仰望。最常见的
喜欢俗人回档请大家收藏:(m.66dshu.com),66读书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