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大理寺最大的笑话了!
好在皇帝不继续吓唬他,徐正达这才白着一张脸退下了。
好不容易等到宴席结束,沈英作别几位同僚下了楼,正要往西面小楼去,却瞧见张之青过来了,身后跟着的不是孟景春是谁?
沈英瞧她浑身湿淋淋、又耷拉着脑袋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竟莫名地气不打一处来。
张之青见状,寻了个托辞赶紧走了。孟景春抬头见是沈英,心里也是一肚子窝火,她真想问问这不缺钱的相爷,存在宝丰的那一万两银子,怎么地就从恒昌幽州分号支出来了?!
她翻了那么多日言簿啊!气死她了!
然她心里虽气着,面上却是一副可怜委屈得不得了的样子。
沈英抿了抿唇,半天只说了一句:“既彻夜未休便好好歇着,何必过来凑这热闹。”
孟景春面色僵了僵,哼了一声,看着他道:“下官就是淹死了也与相爷没什么干系。”
☆、【一七】要那么多钱何用?
她语气生硬,脸色不好看,连平日里假作谄媚的姿态都全然没有了。
沈英听着,心中亦是有气,却终是忍下去,语气尽量平稳:“回去换身衣服,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孟景春一言不发,一想到那账簿就来气,她本还想开口问一句,瞧现下这情形却什么都不想说,闷了头就走。
沈英转过身去看她越走越远,心想真是怪脾气,都不知那脑袋瓜子里装着些什么。等那身影消失了,沈英见徐正达从南楼里走出来。徐正达一见他,道:“沈大人这还不走?”
沈英看他一眼,嘴一抿:“这便走。”
沈英想起那晚孟景春问他京城钱庄的事,便猜到她近日不眠不休的是在查这案子。后又有眼线来报,孟景春已是开始查恒昌宝丰的账簿,他方惊觉这家伙动作真是快,仅仅两日便将两大钱庄明账翻了个遍,想来也是查到了什么才肯出来。
这样聪明一个人,平日里却总是做傻子一样的事情,譬如今日竟还能掉进湖里去!若白存林那冒失鬼当真扯开她衣襟,今日得如何收场?!她竟还好意思发火!
孟景春一路走了回去,连衣服也懒得换,倒头就睡,这一觉从下午睡到晚上,却被鹦鹉的叫声给吓醒。
一声声凄厉的“没人、没人”在这黑黢黢的夜里听着格外瘆人。孟景春连忙爬起来,头却是疼得厉害。
屋外的沈英方敲了两下门,便听得里头传出的凄厉叫声,脸不由黑了黑,孟景春这家伙自己都顾不好,竟还有心思在屋子里养鹦鹉!
屋内孟景春起来点了灯,扭头看了一眼角落里蹲着的鹦鹉,心道当时为何要脑子一热将这小东西带回来,当真是自找苦吃。
沈英又敲了敲门,孟景春应了一声,道:“有事吗?”
那鹦鹉又很不识趣地喊了两声:“没人!没人!”
孟景春径自走过去将那鸟笼子拎到后院,这才走到前面来开门。一见是沈英,她却像见了鬼一样,头皮发麻,心中很是忐忑。她一时想起白日里同沈英凶巴巴说话的样子,觉得自己那时定是疯了,同相爷那般态度,简直找死。
沈英瞧瞧她,却也不言声,只将食盒递过去。孟景春瞅着却没敢接,还道:“相爷不必这么客气……下官白日里是疯了,一定是被泽湖水浸坏脑子了……”
“无妨。”沈英声音淡淡,一副大人不计小人过的样子,“浸坏了也无甚关系,能好便可。”
“是是是。”孟景春双手接过食盒,忙不迭点头。
沈英也不说太多,转身便走。孟景春见他已是转过了身,犹豫半晌,终是开口喊住他:“下官想问沈大人一件事。”
她声音虽小,却是难得的没有谄媚之意,语气亦略显严肃。
沈英未回头,然还未等她再开口,却已是回她:“诸事做到你的本份即可,事关朝政,不必问过我。”
孟景春听着一惊,残存的一点点睡意顿时荡然无存。
他怎能猜到她要问朝中之事?!这尽到本份——他可知她查到了什么?!若折子上写上“沈英私补库银之缺”,那他这可是欺君的大罪!孟景春真想问一问,他堂堂右相,君上的得力助手,何必冒这么大风险去补库银之缺!他图的到底是什么?又是否另有情委……
头疼难忍。孟景春紧咬牙根,心中不知是气还是不平,抑或是太想听一听他的说辞与解释。
然沈英却只轻描淡写地回她一句做好本份,实在是令人郁闷不解。她只能将想问的话都生生咽回肚子里。
末了,沈英又说:“自己的身体得顾着,别太不当回事。”
孟景春实在没脾气了。待他走后,默默拿着食盒进了屋。
第二日一早,她刚到大理寺便被徐正达喊过去。她本以为徐正达是要问她查得如何,徐正达却一声不吭,将一封书信递过来。
孟景春一愣,忙接过那书信,略有些忐忑地打开后,却是一惊。那字迹如此熟悉,她如何会认不出?!
此书信为沈英亲笔,写与户部尚书宗亭。信中所及,正是幽州水利工事,无非是一万两的河工口粮工银已有着落,让宗亭暂不必担心库银周转不灵。孟景春看着心惊不已,一封书信,所涉朝中两位高官,实在是吓人。她迅速翻到最后,沈英的印信端端正正清清楚楚落在上头,实在是作假也难!
孟景春又快速地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再想起御史台递呈的那封书吏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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