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晓江迟疑半晌,小心翼翼地问:“小敏,我能不能……见见他?”
沈敏依旧维持着当赵平津秘书的那种温文尔雅的风度:“这你要问他。”
陆晓江碰了个不大不小的软钉子,脸颊一下有点发红。
沈敏忍了好一会儿,忽然不轻不重地说了句:“他前两天回了趟西北老家,刚回来,家里头那么多事,也挺不容易的。”
陆晓江鼻尖顿时酸了。
沈敏猛地一脚踩下刹车,车子停在胡同口,他面无表情地说:“到了,您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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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敏猛地一脚踩下刹车,车子停在胡同口,他面无表情地说:“到了,您下吧。”
沈敏将车慢慢地倒出了胡同口,搁在驾驶座旁的电话在响,他看了一眼屏幕,是赵平津的秘书。
沈敏伸手接了。
打了两分钟电话,沈敏结束了通话,开车往自己家里去。
沿着主道走了两条街上了三环,高架桥上灯光无休无止地闪烁,他一边开车,一边想着事儿,下了高架桥,沈敏猛地一扭方向盘,然后将车停在了路边。
定了定神,抬手开始拨电话。
电话拨通了,但没有人接。
沈敏盯着发亮的手机屏幕,一动不动地等着,几乎是到了最后一刻,电话那端传来了一把宛转低柔的女声:“您好。”
沈敏一听就知道是她本人,轻声说了一句:“西棠?”
黄西棠在那端客气地答了一声:“沈敏,是我。”
自她离京之后,赵平津这边的朋友,包括青青百日宴的邀请,都是通过了她的经纪人,再没有人打过她的私人电话。
她知道沈敏不是行事轻浮的人。
只听沈敏在那头很和气地问:“你在北京?”
西棠应了一声:“嗯,你怎么知道的?”
沈敏看了一眼车前的液晶屏,晚上十一点多,有点儿晚了,他说:“我刚从朗佲宴席上下来,瞧见你经纪人去了。”
西棠不欲多问,只轻轻应了一声:“原来这样。”
“忙吗?”
“还行,怎么了?”
沈敏不再兜圈儿,直接问了一句:“西棠,我能不能——求你件事儿?”
沈敏第二天八点准时上班。
中原集团在北京总部的办公大楼,伫立在朝阳门外,肃穆森严,远远望去,只看得见一幢巨大的灰色大厦,大门外有哨兵站岗,游客不能靠近。
沈敏的车驶入车库,看到赵平津的那辆黑色的大车已经停在专属车位里了。
他上楼进了办公室,赵平津早上有两个会,一个跟下面管理部门开,审核最近开发的一个民爆器材的项目,这样的会,有时沈敏给他做发言,他一般话不多,听完了,做决策就可以。
十点会议结束,赵平津还有另外一个跟董事局的会议,这种高层的会议,除了一个心腹秘书做会议纪要,与会的都是董事会的董事,赵平津要去谈酬薪考核,这个考核提了半个多月了,一直没有通过,每次赵平津上去跟那帮老骨头商量事情,都十分艰难。
果然,快一点,赵平津才从楼上的董事局会议室下来。
他直接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秘书在外敲门,尽职尽责地道:“赵总,一点了,您记得按时吃饭。”
赵平津闭着眼躺在沙发上休息,闻言他略微侧过头,哑着嗓子应了声:“知道。”
他合着眼等眼前的一阵晕眩过去了,又躺了会儿,坐起来打开了茶几上搁着一个保温餐盒。
一碗白粥,软软糯糯,热气袅袅,另外一个盒子里搁着几份小菜。
碧绿的青菜,一份蒸蛋,一碟酱萝卜。
秘书今天定的午餐挺精致。
赵平津拾起一旁的勺子,漫不经心地舀了一口放进嘴里。
粥熬得刚刚好,绵软浓稠,顺着喉咙一路下去,胃部顿时暖和了,十分舒服。
赵平津捏着勺子,怔怔地愣住了一秒。
下一秒,赵平津扶着沙发站了起来,走到桌边按了内线电话。
秘书立刻接了起来,他沉声说:“让沈敏进来。”
一会儿沈敏敲了敲门进来了:“您找我?”
赵平津示意他坐。
沈敏在他对面坐下了。
赵平津却没有说话,只盯着眼前的一碗白粥,微微蹙着眉头,手握着的一柄勺子,一下一下地压着绵软的米粒。
沈敏坐不住了,清了清嗓子:“舟子……”
赵平津听到他说话,抬起头望着他,淡淡地说了一句,“你见着她了?”
沈敏心底一跳,他以为他至少会怀疑一下,没想赵平津却连问都不用问,就知道了。
他若无其事地装傻,回了一句:“什么?”
赵平津眼眸垂了一下,又抬眼望他,目光沉静,竟看不出一丝情绪:“黄西棠。”
他那么平静直白地说出来,沈敏无端地有点恐惧,心知瞒不过他,只得点了点头。
“她在北京?”
沈敏又点点头。
赵平津沉默了半晌,面色实在说不上好看,沈敏以为要挨骂了,谁知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语气里有点难过:“以后别这样麻烦人家。”
沈敏大气不敢出。
赵平津坐在茶几边上,慢条斯理地喝粥。
沈敏在一旁发短信。
这时赵平津搁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
沈敏瞧了瞧他的神色,看他默许了,走过去给他递了过来。
屏幕上闪烁着郁小瑛三个字。
赵平津拿了电话,也不接,只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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