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质特别请了一些妇人来陪着她,这些姑姑一个个八面玲珑,做派不比寻常人,那一张张嘴极为讨喜,说得吉利话也逗得热闹,很是会把握场面,显得家中喜气洋洋,半点没让她产生孤孤零零的感觉。
可白白还是会觉得遗憾,因为家中的兄弟姐妹都不在,以往他们总念叨着把她嫁出去,可挑来挑去都没一个合适的,家中的兄弟更是挑剔,十个兄弟十种审美,每每这个觉得好了,那个觉得不行,动辄就要上蹿下跳撕打成一番,很是会闹事,后头实在活不下去了,只能拿了简大哥调得老鼠药,出去卖着谋生计。
如今秦质应该是会让他们满意的,毕竟这个人在她眼里没有什么缺点,就像一块美玉,德行端正,性子温柔,半点瑕疵也没有,很得人喜欢。
白白忍不住眼露笑意,她还是很幸运的,遇上了这么一个人,还对她这般好。
忽然窗外传来几声轻叩,窗子上映着一个人的剪影,有人在窗外唤道:“白白。”
窗边的缺牙从床板上探出脑袋,看了眼窗子。
白白一听连忙起身下了床榻,行到窗边正要开窗子。
外头的人却道:“别开。”
白白连忙收回手,一脸疑惑,“怎么了?”
“她们说成亲之前见面不吉利……”
白白闻言心里暖暖的当即打开了窗户,秦质长身玉立站在朦胧夜色中,月光洒下笼在他乌发上,清衫上,眉眼如松墨入画,清隽雅致,气度清贵不凡,美玉浸入清水,温润而泽。
见她打开了窗子,似没想到,反应极快欲转身避去,白白忙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你怎么也信姑姑们的话,那些不过是习俗规矩,当不得真的,我们两个情投意合,又怎么会有不吉利?”
秦质闻言笑弯了眼睛,向来稳重的人如今竟笑的像个得了糖孩子一般,“是我糊涂了,竟然信了这些。”
缺牙闻言冷哼了一声,声音虽然极为细微,但秦质还是听见了,他顺着声音垂眼看去,才看见小屋子里的帝王蛊。
帝王蛊可还记得当初那关着它的铃铛,与他对视了一番,颇有些相看两生厌的架势,迎面躺回床板看着他一脸蔑视。
秦质眼睛微微一眯,神情完全不复看白白时的温柔似水,“这东西都睡在这里?”
白白见他看着缺牙,便开口笑道:“是呀,这是缺牙,我养的小虫儿,它很聪明的,还会吃白菜叶儿。”
秦质看着帝王蛊的眼神莫名凛冽,那眼神就差飞出刀子来了。
缺牙感觉到他的杀气,当即瞪起小眼儿,咧开参差不齐的牙儿,一脸凶狠地看着他。
白白见它又发脾气,不由唤道:“缺牙,不准这样。”可惜它完全没听见,冲着秦质嘶牙咧嘴,白白只好抱起小屋子放到屋里的桌案上,对秦质客气道:“它的牙齿长不出来,最近心情不好,你别介意。”
秦质听闻,眉间微微一敛,这之间的亲疏关系他如何听不出来,这般看来,自己在她眼里或许还没有帝王蛊这药丸子来得地位高。
缺牙见白白在恶人面前揭自己的短,又气又怒又伤心,立时哭吼起来,颇有一副有他没我,有我没他的架势。
白白看得懂才有鬼,直睁着眼儿安慰道:“缺牙,没关系的,你还有别的牙齿,颗颗小小胖胖的,总盯着自己没有的,这样多难过呀。”
缺牙闻言更伤心了,隐隐有要呕吐的架势。
“白白。”身后的人温和唤道,话中似有被忽视的低落意味,她也顾不了这般多,连忙转身走去。
秦质微微一笑,伸手递来一根蓬蓬的小狗尾巴草儿,“今日碰巧看见的,觉得像极了你,就想送来给你。”
白白笑弯了眼连忙伸手接过,小小一根毛茸茸的,很是可爱,摸了摸很是舒服,她面上有些羞意,不想他这般有情趣,还大半夜地送草给她。
秦质见她满目羞怯,眉眼尽染笑意,温声道:“白白,明日我就要唤你娘子了……”
白白闻言抬眼看向他,便见他微微倾身而来,温热柔软的唇瓣在她唇瓣轻轻一碰,极为温柔,和他给人一样,温润和善,不带半点攻击性。
白白微微抿了抿唇,觉出了些许甜意。
喜事总是热闹忙碌,白白一大早便被拉起来梳洗打扮,连穿喜服都忙活了大半个时辰。
等秦质来接的时候,邻家未出阁的姑娘都来了,耳朵里灌了不少吉利话,姑姑们更是了不得,很多吉利话都是大串一大串,听着很是费劲,弄得她晕乎乎,根本没听懂。
到了午间吉时,便听外头一阵鞭炮声起,热热闹闹的人声传来。
白白正想探头出去看,却一条从上飘下的红盖头遮住了视线,眼前一片喜庆的朱红色,屋里外头满是热闹起哄声,“新郎官来迎喽~”
白白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姑姑们扶着往外走,外头人声鼎沸,她看不见人却也能觉出周围都是人,鞭炮声连续不断,很是热闹。
她被人扶着走至一人面前,从盖头下看去只见与她一色的朱红衣摆,面前的人伸手过来,那只手节骨分明,修长好看,在朱红衣袖相称下越显皙白文气。
一旁的姑姑将她的手递去,被他轻轻接住,周围又起一阵喝彩声。
秦质温和有礼一一谢过,拉着她往前走去,伸手撩开轿帘,在她耳旁温声提醒道:“小心头。”
白白忍不住嘴角弯起,扶着他的手弯腰进了轿子,坐下没一会儿,便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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