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质可是把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见她一脸好奇又死撑着不说小秘密的倔强,不由眉眼一展笑意尽染,身子前倾,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耳朵,戏谑道:“都是些无用的废话罢了,不及娘子有趣可爱半分。”
白白见他不说纸条里头的话,心中越发好奇,又恐多问被他发现了自己是个文盲,一时不开心地避开他的手,拿过他手中的纸条耷拉着嘴角闹别扭,神情很是幽怨。
秦质也由着她拿去玩,只坐在一旁一眼不错地看她可怜巴巴的小表情,真是越瞧越喜欢。
“公子。”褚行在外头唤道。
秦质闻言淡应了声,故意亲了下她耷拉下来的小嘴角,才满意地起身往外走去。
白白见他出去了,木着脸瞪了他一眼,随手将纸条和锦囊收起来塞进自己的衣袖里,起身往床榻那处走去,颠簸了大半日也确实有些疲惫了,且她在马车上一直忙碌地干活,精力消耗的自然更大。
她精疲力尽地行至床榻前,正准备掀开被子躺下,却摸到了一条光滑的绳子,且还会动,她瞳孔微微放大,还未反应过来,被褥里的东西突然冲着她袭来。
许是危险临近,她的动作前所未有地快,都还没看清楚是什么就后退数步避过,那东西速度极快,一闪而过后“啪嗒”一声掉地上挪动着,竟然是条蛇,蛇头呈三角,极艳的青色,头顶一抹嫣红,一看就知剧毒无比。
白白一时头皮发麻,完全不知所措。
缺牙在铃铛里撞得头晕眼花,待看清往他们住处爬来的毒蛇,当即闭上小眼儿撕心裂肺地嘶吼起来,可惜声音太过微弱一下就被白白的尖叫声给盖过了。
那毒蛇一落地就吐着蛇信子往她这处游来,那速度只看见一道青光闪来,她根本躲不过去。
突然,门外一剑飞来,“啪嗒”一声死死定住了那条蛇,而蛇头直差她的脚踝一纸距离,险些叫咬上了她。
白白看着地上的蛇,脑海里浮现的却是更加可怕的画面,那是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她似乎变成一个孩童,被关在铁笼子中,到处都是蛇,密密麻麻的爬着,冲着她吐着蛇信子,耳旁都是嘶嘶声,她只能拿着一柄木剑不停抵抗,想叫不敢叫,想哭不敢哭,可怕的绝望一点点的蚕食着微弱的神经,她一时没缓过来,直吓得软到在地。
秦质吓得心脏跳停,快步上前一把抱起她远离了那死蛇。
褚行连忙关上门,上前取过剑,剑刃都黑了,可见这蛇何其剧毒,咬上一口恐怕阎王爷也救不回来,他神情凝重,想到一种可能心口就莫名慌起,“明明刚头都已经仔细检查过一遍了!”
秦质看着那条蛇,眼神冷漠阴狠到了极点,叫人不寒而栗。
白白只觉那场面太过真实可怕,已经让她明显感觉到呼吸不畅,透不过气来。
秦质见她面色惨白,看着蛇神情游离,似乎吓坏了,他眉间重重一敛,忙坐在后头凳子上,将她揽进怀里轻抚着,轻声哄道:“山野之中多是这种长虫,别怕。”
白白听见他的声音,连忙缩进他怀里连一点皮肤都不敢露在外面,整个身子都微微发抖起来。
第110章
秦质看着缩成一团的白白心疼得不行,
抱着哄了许久才让她睡着,这平添一出外头的夜色已经渐黑,越显荒郊野外的寂静。
他透过窗子看了眼外头天际,
层层叠叠的灰色烟云晕染蓝灰色,
看上去颇为压抑。
他微微垂下眼睫,
伸手摘打开了火折子,靠近薄唇轻轻一吹,星光一闪而过,弧度优雅的唇瓣隐显,
火折子渐渐燃起细小的火,
映得黑暗中的玉面若隐若现,
容色清隽,眉眼如画。
酒馆渐渐沉没在黑夜之中,
整个酒馆静悄悄的,
仿佛馆中没有一个人,白日里的热闹仿佛是一场错觉。
隐起暗处的人渐渐动了,
黑暗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爬行,酒馆里到处都是嘶嘶声,听得人头皮阵阵发麻。
秦质长指微屈拿起灯罩,
将火折子放至烛芯,
至火光慢慢变大,
才慢条斯理盖上了灯罩,
朦胧的灯光映得玉面生辉。
那蛇信轻吐的嘶嘶声越来越近仿佛就在身后,
酒馆中隐隐约约传来玉笛声,
酒馆中密集爬动的蛇随着笛声扭动,露出沾满毒液的尖利牙齿。
秦质神色平静,伸出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一拂,酒馆之中有银丝轻轻拂过,泛着凛冽的寒光,轻轻拂去便有几条跃跃欲试的毒蛇无声之间掉了张牙舞爪的蛇头。
笛声微微一顿,秦质指尖缓拨,看似随意轻拂琴弦,可指尖流露出的琴声缓缓碰撞在一起却极为好听,别有一番玄妙在其中。
若有似无的丝线连续不断轻轻拂过,锋芒毕露,沾血无痕,顷刻间酒馆里便叠了一座座小蛇山,玉笛声渐弱,蛇潮慢慢退出漆黑一片的酒馆。
可即便退出了酒馆也无济于事,随着琴声渐起曲到中潮
,四面八方拂来的银丝悄无声息,根本避无可避。
酒馆外人影浮动躲避锋利的银丝,步履再无规律,颇有几分手足无措的杂乱。
“想不到暗厂鬼宗竟这般藏头露尾,不敢出来与我们一叙,真是缩头乌龟!”
秦质闻言唇角噙一抹淡笑,“花时间练嘴皮子功夫,倒不如将武功练得扎实些,免得扫了我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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