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提剑而起,锋利的剑头朝着秦质的背,正欲一剑往下刺穿二人,却不防上头凌空跃下一人袭来,他连忙往后一仰避过,身前一缕发丝被削断于月光下,悄然落下。
褚行一落地见得自家公子浑身是血,不由大惊失色急声道:“白骨,快带公子走!”话才落,为首的红衣人已经一剑刺来,他连忙挥剑上前与之缠斗。
狭窄的巷子只余一人可以穿过,外头的红衣人皆不得入内,便是跃了进来也被褚行一剑挡过,丝毫靠近不得秦质白白这处。
秦质见褚行来了才放松了力道,白白连忙从他身下钻出来,手忙脚乱地去揽他,可手触及的地方满是湿润,素色的衣衫都被染红了,秦质的面色苍白的没有血色,在月光下极为怵目惊心。
她一阵摧心剖肝险些吓哭出来,只能强忍着小心地扶起秦质,微微斜着身子在狭窄的巷子里往另一头走。
二人才跄跄踉踉才走了不过几步,秦质便撑不住靠着墙壁栽倒在地,白白撑不住他的身子,被一道带倒在地。
她一时再也忍不住哽咽出声,秦质从来都挡在她面前如同主心骨一般,现下这般让她又慌又怕,生怕他出事,忍不住呜咽出声,直颤抖着手想要扶着他起来。
秦质伸手按住了她的手,似乎是强撑着意识虚弱道:“你先走……去客栈……”
白白闻言心头一下下刺疼,眼眶中蓄满的泪水一连串地下落,极为固执地扶他,“我不要,我们一起走……”可无论她怎么使劲,都没法扶起秦质,一时悲不自胜,泪流满面。
秦质再开口已然全是气音,极为虚弱发不出半点声音,可耳旁全是她哭泣声,听着就知道心肝儿有多害怕,他暗自一咬牙,勉力强撑着身子借着她的力起来。
白白见他使劲,连忙卯足了劲扶他起来,可才迈出一步体内便似有气流翻涌开来灌至四肢,眼前一黑,一阵天旋地转过后险些没站住着脚,片刻后眼前忽然变得极为清晰,连远处角落的悄悄生长的野草花都看得一清二楚。
身后的打斗声越来越近,在她耳中极为清楚,甚至光听着刀剑碰撞声,她都能想象到他们是怎样的招式,距离和速度,仿佛亲眼看见一般。
白白来不及多想,直扶着秦质往巷子外头走,这条巷子极长,越到后头越发宽敞,他们前脚才出了巷子,红衣人后脚已然悄无声息地飞檐走壁而来。
褚行只有一己之力,终究拦不住这么多的人,彼时他正被那些红衣人缠得脱不了身。
而巷子这一头已经围满了红衣人,只多忌惮于白骨的武功而不敢上前,这般前有狼后有虎,他们根本就没有别的路可以逃,白白紧紧靠着秦质,面色苍白、弱小无助。
秦质皙白的额间布满了晶莹的汗珠,一滴滴滑落而下浸湿了眉眼,顺着眼睫掉落在地,掌心的血顺着指尖滴滴滑落,每一滴都在生死边缘,多拖一秒便离死更近一步,他眼眸微动,细细观察着四周。
突然,身后的红衣人一剑袭来,秦质当即往白白这处一侧身,那一剑贴着脸颊而去,划出了一道血痕,他同时伸手红衣人的手臂,屈指按在麻穴上,那红衣人手间忽然力道尽失,手中的剑便掉落了下来。
秦质快速接过,挥剑而去便将人拦腰截断,血溅了满身,这般来去也不过几息之间。
周围红衣人见其出手如此狠辣,不同于表面上看上去这般无害,一时更加谨慎小心,轻易不敢上前。
白白见状瞳孔骤然放大,浑身毛骨悚然,一声尖叫直冲出嗓子眼,声音中的战栗害怕在黑夜中极为清晰。
红衣人相视一眼,皆觉白骨不足为惧,全部注意力一时全放在了秦质身上,其中一红衣人看准了白白,一剑直冲着她喉头而去。
秦质警觉一把将白白拉向自己,避开那一剑却因气力耗尽被撞倒在地。
红衣人当即一拥而上挥剑袭来,白白还未反应过来便被秦质用力推了出去,那些剑直冲着他而去。
白白被猛地推出老远,一转身视线全被红衣人挡住,眼前皆是血一般鲜艳的红衣,慌张害怕的情绪一时顶到了极点。
她连忙不管不顾地冲上去,却被分散而来的红衣人一掌击飞在地,满腔皆是腥甜味,红衣人争先恐后纷纷提剑刺来。
白白耳边隐约听到了剑刃入肉的声响,仿佛秦质被乱剑砍中一般,她一时间瞠目欲裂,心底的悲愤一下翻涌而起,充斥着整个大脑,猛地伸手为爪击向了袭来的红衣人,手掌直从那人的胸膛穿过,画面极为骇人。
那红衣人一声嘶吼还未出口,便已倒地气绝,红衣人纷纷后退,如临大敌。
秦质勉力拿剑一挡,却吃不消众人之力,眼看着刀剑就要往自己身上劈来,心中想得却还是她害怕要怎么办,以后又要怎么办?
一时万分后悔少时不曾想过习武之事,更加后悔将十鬼弄走,甚至连公良亶他都觉得不该赶走,如同鬼迷了心窍一般。
正想着眼前的红衣人突然一阵乱动,似被人击散,离得最近的红衣人喉头被一剑刺穿,一时双目凸出,面目狰狞冲着他这处斜来,喉头的鲜血染湿了剑,顺着剑刃滴滴滑落在他身上。
不过片刻,那人便被后头的人以剑挑起甩到了一旁,眼前的人层层叠叠的白纱裙上星星点点如同开满了花,或深或浅、由浓到淡,软嫩的面上沾着零星血迹,衬得眉间那点朱砂痣越发鲜红,眼里一片血色,杀意渐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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