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果坚持要和唐南在一起,发展到最后,唐南一定会面临两难的选择——他必须放弃一方。
首先,梁北就没有把握自己会被留下。
其次,唐南叔叔对唐南有大恩,如果唐南因为他和叔叔一家决裂,那么唐南一定会背上白眼狼的骂名。
即使他们最后在一起了,经历了这么大创伤的感情,还能坚定如初吗?
梁北想了很久很久,发现只有他主动退出才能及时止损。
要做这个决定很困难,但这对两人都有好处,所以拖到今天,梁北狠心了一次。
他不想让唐南面对那种残酷的选择。
时间总能抹平伤痛,唐南有关爱他的家人,他不能这么自私,为了自己的意愿去破坏别人的家庭。
一路上,梁北都在用类似的理由说服自己,说长不长的路很快走到了头,家就在前面。
他抬头随意看了一眼,然后表情空白了一瞬。
灯是亮的?
梁北忐忑地打开门,室内温暖的光线照进眼睛里,正在看电视的唐南抬起头,看着他说:“回来啦。”
态度熟稔,一如往常。
梁北眼眶酸涩,真舍不得啊……
进门换鞋,梁北往前走了两步,低声问:“什么时候走?”
“走?去哪里?”唐南拿起遥控器换了个频道,好像没听懂他说的话。
分手这种事,提一次就已经元气大伤了,梁北张了张嘴,到底没把那两个字说出口。
唐南关上电视走了过来,伸手要来帮他脱外套。
梁北侧身,躲了过去。
唐南没太在意,对他说:“时间不早了,你赶紧洗洗,早点睡觉,明天还要上班呢。”
梁北定定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他收拾东西进了次卧,并且把门关上了。
唐南眨眨眼,回头检查了一下门窗和电器。洗漱过后,他站在次卧的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趴在床上的梁北闻声动弹了一下,没有出声。
唐南等了一会儿,见里面没有回应,就又敲了敲门。
梁北把被子往上提捂住耳朵,装死。
唐南很有耐心,过一会儿敲一次门,就这么折腾了半个小时,也没能把面前的门折腾开。
唐南撅了一下嘴,回头进了主卧。
梁北把捂住脑袋的被子掀开,睁着眼睛看着昏暗的卧室,他睡不着了。
他没想到唐南居然回家了,回家也就罢了,还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也不发脾气,这种情况他该怎么应对?
梁北有种要功亏一篑的感觉。
睁着眼睛睡不着,闭上眼睛后满脑子都是事,还是睡不着。梁北熬了半个晚上,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去。
第二天一早,梁北还是准时起床了,他磨磨蹭蹭地处理好个人卫生,然后走到房门边,侧头把耳朵贴了上去。
外面很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
梁北突然有点心慌,他伸手打开了门。
隔壁主卧的门没有关,他走过去偷偷看了一眼。
床铺整齐干净,被子叠得好好的,窗帘拉开,窗户开了一半。有风从窗户吹进来,带进来一阵清浅的花香。
卧室里没有人,唐南不在里面。
梁北暗中观察了半天,做贼一样地慢慢挪了出去。
客厅同样没有人。梁北松了一口气,同时又觉得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他往厨房走,路过餐桌时看到上面摆了一份早餐,还冒着热气。
梁北瞪着那份早餐,过了一会儿,他坐到椅子上开始吃起来。
吃完早餐,他心情沉重地准备去上班了。
这次要栽,要栽啊!
唐南对昨天的事避而不谈,他也没有勇气再去提那个事情,再这么僵持下去,他一定会妥协的。
可是问题并没有解决,隐患依然存在,该怎么办呢?
梁北来到车库,发现里面少了一辆车。他没有在意,想着应该是唐南开去公司了。
梁北一路上都在想着怎么解决问题,工作的时候注意力也不太集中。
中午他没有回家,叫的外卖。食不知味地吃完午饭,梁北扔垃圾的时候想,他得找人求助了。
高跟鞋的声音响起,同事赵姐拿着东西走到他旁边,叫了他一声。
梁北迟钝地抬起头,问:“赵姐,有什么事?”
“你怎么魂不守舍的。”赵姐看着他不在状态的样子,皱起眉,然后把手上的东西递给他,说,“公司的新产品出来了,这是样品,你写一篇测评文章和一篇推广软文,下班前交给我。”
“哦,好。”梁北接过东西放在桌上,然后打开了文档。
赵姐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高跟鞋的声音渐渐远去,梁北拿起桌子上的一个小瓶子,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才打开瓶盖,把瓶子凑到鼻子前闻了一下。
迅速撇开头,他连续打了两个大喷嚏,然后揉揉鼻子把瓶子盖好放回桌子上。
看来这次的新产品,依旧得不到他鼻子的喜爱。
不过这家的香水销量还不错,消费人群也趋于固定,写两篇合消费者口味的文章很容易。
梁北迅速写好两篇文章,在下班前交给了赵姐,然后他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办公室外是一条走廊,梁北走在走廊上,思考一会儿去哪里,他现在不想回家,他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唐南。
迎面走来了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女人,梁北往旁边让了让,不经意间视线扫到对方,梁北愣了一下。
红裙女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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