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开车一边通过后视镜向后看,看见墨景深和他怀里一动不动的季暖,想说话,可再看见墨景深的眼神时,心头都跟着狠狠的一颤。
从来没看见过墨先生这样的眼神,他仿佛像是在求他能开的再快点。
阿k狠踩着油门,幸亏路上的所有行人和车辆在十分钟前已经被临时清空,车速飙到了有史以来最快,几乎在路上飞驰——
季暖身上这种几乎致命的枪伤,普通的医院根本没有办法救人,只能去洛杉矶最大的国际医院,那里有最好的大夫,最好的医疗手段和仪器,多年前南衡的身上曾中了几枪,危在旦夕,就是在那家医院被医生从鬼门关救了回来,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那里,如果连那家医院都无法救治,那恐怕季暖现在这副样子就真的是回天乏术了。
“暖暖,睁开眼睛看看我……”
是谁在说话?
季暖的意识处在一片混沌中,隐隐约约的仿佛听见了什么人的声音,有什么人在叫她,但是声音很空旷,仿佛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但却又仿佛很近。
眼见着怀里的小女人没有任何反映,墨景深死死的纂着她的手,不肯让她的手就这样落下去,一直将她的手贴在他的脸上,却只感觉除了她流出的血是温热的之外,她手上的温度在一点一点的降下去。
……
十五分钟赶到医院,从刚才高速路上一直到这家医院的距离,几乎已经是奇迹般的速度。
季暖被火速送进急救室,眼见着曾经亲手救回xi基地里许多条命的温德尔医生已经穿戴好消毒服走进急救室,阿k站在外面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再回头时,见墨景深站在那里,身上各处都是季暖的血,周遭许多人都看的触目惊心,以为是他受了伤,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血在身上?
“墨先生。”阿k走过去,曾经他对墨先生是敬畏与仰望,所以时常在对他说话时都会小心翼翼,而此刻并不是小心,而是真的不知要怎样开口。
“全美国最好的医生都在这里了,墨太太一定能撑得住。”阿k的语气有些发塞,连他自己都知道这句话究竟有多少的不确定性。
毕竟季暖中枪的位置就在后脊椎接近后颈的位置,那里真的是太危险的部位,再准一点都会当场断气。
从刚才季暖口中一直不停涌出的血就知道,她的内脏伤的绝对不轻,何况之前她身上还有不少伤。
正是因为墨景深清楚季暖伤的位置,所以他该是比任何人都知道她现在究竟有多危险。
墨景深不语,只是一直看着急救室上亮起的灯光,被季暖的血侵染的半边身子几乎麻木到不会动,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望着眼前那道门,仿佛下一瞬间,季暖就会在那道门里消失。
他幽沉染血的黑眸始终盯着那个方向,阿k站在他身边想说话,可看见墨先生这样的神情,到底也是再也说不出什么来。
急救室门外人来人往,墨景深如一尊雕像一般对周遭人的话不闻不问不看不听,只盯着急救室的门,路过的前来询问的医生都被他森冷如霜的气场吓的不敢再靠近,一句都不敢多问。
第3卷
第688章:烟盒直接顺着他染血的长裤落到了地上
凌晨一点。
距离季暖被送进急诊室已经整整五个小时。
五个小时,里面的医护人员始终没有出来,急救室上的灯也就这样亮了五个小时,说明急救的程序还没有结束,但也可以说明,季暖至少撑过了这五个小时。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南衡将阿途太的人刚解决掉了一部分,追踪了几个小时终于将阿途太本人按住,连口喘息的时间都没留,便火速赶来医院。
到了医院,看见的就是空荡荡的急救大厅里,那群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医护人员还有来往的病人及家属。
再向里面走,到了最里面的急诊手术室门外,看见的就是浑身是血的坐在那排长椅上的墨景深。
墨景深无论是上衣还是长裤,血迹已经干了,脸上和手上的血迹颜色也已经变暗了许多,一点都没有擦去。
那个向来对任何事都有分寸,冷静智慧超群的男人,这一刻像是一个走失了的陷入迷茫中的流浪者,眼神黑漆漆的却看不到半点神采,幽深的仿佛能将人吸进去,整个人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静的可怕。
南衡本来有话想说,毕竟现在躺在里面的人是季暖,可看见墨景深这样,便也只能是站在不远处,皱着眉看了很久,也没有靠近。
“老大。”阿k走过来,走到他身后,低声说:“墨太太受伤的位置看起来不好,是在这个部位。”
说着,阿k将手抬起,放在南衡背后脊椎上的一处:“这里……”
南衡眉宇更是瞬间拧紧:“妈的,阿途太这个孙子。”
“是墨太太忽然替墨先生挡枪……”阿k低声说:“现在不要在他面前提起阿途太和那些人,否则如果墨太太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墨先生恐怕会要去杀人了……”
“你以为他没杀过吗?”南衡冷道:“忘了三年前在柬埔寨,达利额头上的最后彻底致命的一枪是谁补的?当时也是因为季暖,他连当初在墨老爷子面前立下的不杀人不手染鲜血的誓言都破了。这回,你以为阿途太能有什么好果子吃?恐怕就是被他活活的凌迟刮死,也难消这心头的恨。”
阿k没再说话,只是也忧心的看向急救室上的灯。
“通知秦司廷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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