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火辣辣的太阳下待惯了,这样潮湿的天气,尽管气温不高,却闷了一身的汗,还一直干不透,衣服腻在身上,孙晋阳觉得难受的很,加快步伐,淋着小雨回到宿舍。
刚推开门,一阵霉味扑面而来,呛的他微侧了一下脸,适应片刻才进去。
里面的人还在打牌,瓜子皮、泡面桶、酒瓶子堆了一摊在脚边,见他进来,靠门的男人问:“回来啦?”
孙晋阳点头,绕过他们回到自己的床铺,把买的东西放在盆子里,从包里取出衣服,朝四周看,没有卫生间,走过去拍了一下最近男人的胳膊,“我想问一下咱们这里的浴室在哪里?”
那男人嗤笑一声,“兄弟,没有浴室,洗澡就在院子的水龙头上接水冲冲吧。”
孙晋阳回了声谢谢,端着盆儿到了院子里,这是一个大院子,四周的房子都是一个个小单件,专门用来出租的。
水龙头就在院子中间,他走过去,接了盆水,用毛巾擦了几下身上,实在是麻烦,他看着周围没人,便把上衣脱掉,只穿着一条大裤衩,端起水从头浇了下去。
冰凉的水顺着他平坦的小腹滑进裤腰,虽然是夏天,但水温却还是很低,冷的哆嗦了好几下,只得简单冲洗几下就算了。
第二天,公司给员工进行入职前培训,孙晋阳这才知道是卖楼房,说是进行扫楼,然后负责人就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专业术语,他反正是一句听不懂,看着别人都在低头做笔记,也只能干瞪眼。
好不容易挨到中午,他跟着人群走出去,在路边找了一家面馆,看着菜单上的价钱,咬牙点了份最便宜的牛肉面,二十块钱。
他从家里出来带了三百块钱,还是宋梅塞给他的,可是现在已经只剩下不到一半了,培训的这两天是不管饭的,得自己掏钱。
以前虽然不富有,但晋城的消费低,还和孔向东他们一起吃吃喝喝,从来没像这样窘迫过,可这才几天呀,后面的路连头都看不到。
吃完饭,他蹲在马路丫子上抽烟,一根接着一根,莫名烦躁。
培训完的那天下午,孙晋阳感觉胃里不舒服,还恶心想吐,在床上躺了一下午,可还是过去这股子劲儿,到了半夜便开始发烧,头晕脑胀,虽然困得不行,但就是睡不着,胃里也绞的厉害。
他强振着坐起来,想喝口水,可宿舍连个烧水的壶都没有,只得颤颤巍巍走去院子里,在水龙头下接了口自来水喝,又扶着墙回去,重新躺下,他想着睡一觉也就没事儿了,现在哪有钱去医院,能省就省。
睡着迷迷瞪瞪,就感觉身旁有人,下意识的想喊唐苑,可脑子还清楚的记得这是海市,唐苑怎么可能在这里,微微睁开眼看,是上铺的同事。
艰难的开口,声音哑的几乎发不出声音,“有什么事情吗?”
“今天要上班的,我看你还没起来,担心你迟到。”
孙晋阳撑着床准备坐起来,可手却使不上劲儿,只得开口求人,“兄弟,拉我一把。”
那男人拉他起来,见他脸色难看,“你是生病了吧,要不请假吧。”
孙晋阳坐在床边穿鞋子,费了好大劲才套上,赶忙摇头,“不用了,我没事儿。”
孙晋阳又从背包里掏出一包东西,是来的时候宋梅放进去的蛋糕,让他在路上吃的,干啃了几口,就去了门。
公司昨天已经分好了小区,孙晋阳坐公交到了那里,很老的地方,住的也都是上了年龄的人,他挨个给人家发传单,“你好,我们这里是海特花园的房子,小户型,精装修,您看看有需要吗?”
就这样挨家挨户的过了一遍,没有遇到一个感兴趣的人,他的头沉的厉害,走路都开始打晃,脚步拖沓,眼前一片模糊,蹲在旁边休息了好一会儿,才重新站起来。
晚上回去,宿舍的人都在讨论今天要到几个电话,卖出去几套房子,他默默的坐回自己床上,胃里又开始一阵阵的翻滚,休息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这两天没给唐苑打电话,又艰难的爬起来。
唐苑的期末成绩全都出来了,除了数学一百四十八,其他都只有五六十分,许女士很忧愁,还专门去学校找老师问了问,班主任说:“以唐苑目前的成绩来说,连本科线都达不到,你们家长还得多努努力。”
最后和唐爸爸一商量,决定让唐苑去学美术,可以参加艺考,而且她以前当爱好学过一段时间,因为怕耽误学习就放弃了,现在反而是为了学习拿起来。
唐爸爸找的美术老师在晋城很有名,带出过很多的艺考的学生,都上了很好的美院。
唐苑第一天去上课就被训了。
那个男老师叫李天越,大概三十几岁,扎着小辫子,一张马脸又窄又长,瞪着眼睛吼她,“你不是之前学过吗?这画的什么,排线排线,排线不会吗?”
唐苑紧张的大气不敢出,小声说:“我忘了。”
男老师一把抓住她的手,按着在画板上,“这样这样,这么简单不会吗?”
唐苑觉得不舒服,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又惹来一顿说,“你动什么动,就是不专心才画不好的,你知道我的时间多宝贵吗,后面还有一大堆人等着我补习呢,也就是看在你大伯的面子上,他要不是副市长,我才懒得教你这种没天赋的人。”
唐苑没办法,只好由他握着手,想集中注意力,可他的呼吸一下下的打在她的耳朵旁边。
下了课,唐苑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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