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的勾当呀?”在冷太太的印象里,正当行业里可没有半年之内赚这么多钱的,能赚大钱的,获利这么丰厚的,都是些违法乱纪的行当。
陆轻萍赶忙解释道:“舅妈,你放心,违反乱纪的事我一点都没干。我买的是战争公债,为了募集资金,这些公债都是打折发放,一百块的债券,七八十块就能买到手,到期后,连本带利,返还一百二十元。虽然翻个手,就能赚四五十块,但是这是被政府许可的,并不犯法。”
冷太太听了之后,皱起了眉头,说道:“我听着还是不靠谱,虽然是被政府许可,但是这事哪里有稳赚不亏的?这些年,这些军阀们打打杀杀,不是你赢就是他输的,输赢谁也说不准。你要是买了胜利的一方,自然是赚了,可是要是买的是输的一方呢,那岂不是赔死?”
陆轻萍自然不好说她有后世的记忆作弊,因此说道:“正是因为风险高,所以回报率才会大嘛。不过舅妈,你也别担心,我不是随随便便就买的,因为有从学校里的老师那里得来的确切的内部消息,所以才投资的,因此只有赚的,绝不会赔。”陆轻萍为了让冷太太放心,假托有内部消息,给冷太太吃了个“定心丸”。
冷太太对陆轻萍外面的事情并不熟悉,陆轻萍也很少向冷太太提及这方面的事,但是她曾经向冷太太提过学校里的密斯脱唐,说起过她父亲的身份,说她父亲不仅是上海有名的煤炭大王,还是上海市参议员。因此听陆轻萍是从学校里得来的确切消息,冷太太想到密斯脱唐的父亲,也就信了。
宋世卿听冷太太说陆轻萍买公债赚了大钱,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晚饭的时候,宋世卿对着陆轻萍笑成了一朵花,不住的给她夹菜,态度殷勤亲热的让人为之侧目。
冷清秋看着宋世卿对陆轻萍非同以往的态度,桌上的蜜汁鸡翅和虾仁豆腐几乎全都夹给了陆轻萍。陆轻萍面前的吃碟堆的满满的,还没来得下去,又被填上。她停下筷子,带着几分探究的说道:“舅舅,你听没听过一句话,就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突然对表姐这么好,打的是什么主意?”
被冷清秋无意中戳中心思的宋世卿恼羞成怒的训斥道:“小孩子家家胡说什么,什么殷勤不殷勤的,我献什么殷勤?有什么好献殷勤的?这话说的好像我平时对轻萍不好似的?”
“不是不好,只是不像今日这么好。”
冷清秋指着陆轻萍都要溢出来的吃碟,不服气的说:“还说没献殷勤,你看看,你看看,表姐的吃碟都变成什么样了?都是舅舅你夹过去的,这不是献殷勤是什么?”
宋世卿被冷清秋这么一说,觉得脸上下不来台,狠狠的斜了冷清秋一眼,转而对冷太太说道:“大姐,你也不说管管秋儿,我是她舅舅,她这样没大没小的像什么样子?”
冷太太对宋世卿打的是什么主意心知肚明,她正在懊悔自己一时嘴快把事情告诉给他,只是事已至此,懊悔也无用,后面的事要怎么发展,她根本管不了。因此听宋世卿这么说,她夹了一筷子炒鸡蛋放到冷清秋的碗里,息事宁人的说道:“秋儿,快吃饭吧。”
冷清秋见此,心中不满,小声的嘟囔着:“是舅舅又怎么样?难道就不能有错处了?舅舅上次不是言之凿凿的说总统要下台呢吗,可是报纸上怎么变成了总理停职了?可见就算是舅舅也一样会犯错,既然犯了错,难道就不许人说了?……”
“秋儿!”冷清秋虽然声音不大,但是饭桌就这么大,她虽然是小声嘀咕,但是在座的还是把话听得一清二楚。冷太太怕宋世卿训斥冷清秋,先发制人,喝止了她。“你不吃饭,在那瞎嘀咕什么呢?还不快吃饭!”
宋世卿冷哼了一声,拿着筷子点着冷清秋,不满的对冷太太说:“大姐,你听听她刚才那是什么话,啊,你也不说管管。你就惯吧,惯得她连我这个舅舅都不放在眼里,竟然出言顶撞我,没大没小,不分尊卑!这样下去,将来还不知道要把她惯成什么样!”
发了几句牢骚,宋世卿现在满心都在公债上面,无心和冷清秋纠缠,又把注意力转向了陆轻萍。吃过饭,宋世卿终于按捺不住,提起了这方面的话题。“轻萍呀,我听你舅妈说你在玩公债,而且赚了不少。我这边,你是清楚的,在一个清水小衙门,每个月就那么点死薪水,还要寄回老家一部分。如今世道越来越不好,钱越来越难赚,偏物价腾贵,你这边既然有发财的路子,怎么也该告知我一声才是?”有钱大家一起赚嘛。
和宋世卿住了这么久,陆轻萍早了解清楚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可不敢带宋世卿进证券市场,这个时代的证券市场毕竟不规范,没内部消息,没钱,没人脉,进这一行不亚于赌博。以宋世卿的个性,带他进场,就算开头能赚钱,但是不管赚多少,最后都会赔进去,他能在里面输个底掉。
陆轻萍笑笑,说道:“舅舅,不是我不告诉你,实在是这个消息其实也是我无意听来的,我当时也不敢确认真假,只是抱着赌一把的念头进场的,后面赚钱不过是侥幸而已。你不知道,自从进了场,我这心就七上八下的,再没安稳过,担心的要死。不进场是不知道,里面因为投资这个,赔得倾家荡产,血本无归,闹到最后要跳楼的每天都有那么几个,真是吓死人了。”
见宋世卿不以所动,陆轻萍也知道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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